夜幕降临时,草原的星空像块缀满碎钻的黑丝绒。林栋和江慧玲视频连线时,她正站在紫金山天文台的穹顶下,身后的屏幕上同时显示着草原和南京的星空数据。“你看这组伽马射线暴,”江慧玲的声音带着兴奋,“草原的传感器捕捉到的强度比南京高40%,没有光污染就是不一样!”
林栋把镜头转向草原的夜空,银河清晰得能看见旋臂,传感器的铃铛在夜风里轻轻作响,与天文台的射电望远镜数据形成奇妙的共振。“其其格说这是‘星星在唱歌’,”他笑着调整镜头,“你设计的‘星空-植被联动模型’有新发现吗?”
“有!”江慧玲把两组曲线叠在一起,草原的芨芨草生长速率与银河辐射强度在屏幕上形成完美的正弦波,“两者的相关系数达到0.83,比在雪湖观测到的还高!这说明极端环境下,地空能量交换更明显。”她忽然晃了晃手里的布样,“南京的绣娘仿了你们的芨芨草铃铛,加了点北斗七星的图案,好看吧?”
袁姗姗凑过来,把刚绣好的星空布套举到镜头前:“我把其其格教的马头琴图案绣在星轨旁边了,叫‘琴声追星星’。薛奶奶说要给每个草原传感器都绣上不同的民歌歌词,藏在网格里,像密码一样。”
挂了视频,巴特尔邀请他们去蒙古包做客。铜炉里的牛粪火正旺,煮着的奶茶泛着油花,其其格穿着新绣的芨芨草裙摆,给每个人分着奶豆腐。“我娘说你们的传感器能听懂草原的话,”巴特尔举起银碗,“它知道牛羊什么时候该喝水,芨芨草什么时候该收割,比最有经验的牧人还准。”
林栋喝了口奶茶,甜香里带着点咸,像草原的味道。他掏出手机,雪湖酒厂的温度数据正在跳——15.1℃,和草原的传感器一样安稳。“这就像薛爷爷酿酒,”他忽然明白,“得知道土地的脾气,才能种出好庄稼;得听懂草原的呼吸,设备才能扎下根。”
深夜的蒙古包外,传感器的铃铛偶尔叮当作响,像在回应远处的牧铃。袁姗姗把新绣的布标缝在设备上,上面用蒙汉两种文字写着“呼伦贝尔·芨芨草012”。“明天要去下一个定居点,”她望着星空轻声说,“其其格说那里的芨芨草长得最高,能没过马头,我们的布套得绣得再高些。”
林栋点头,目光落在布套的网格深处,那里藏着其其格绣的一颗小小的星星,针脚歪歪扭扭,却亮得像小姑娘的眼睛。他忽然想起张教授说的“科技的温度”,或许就藏在这些细节里——是薛奶奶浸过牛奶的线,是王铁匠敲出的铜铃片,是其其格绣错的星星,是江慧玲代码里的草原星空,最终都化作铃铛的回响,消散在草原的风里,却在数据的河流里,永远流淌。
第二天清晨,他们离开时,其其格追出来,把个小小的布包塞进袁姗姗手里。打开一看,是片绣着传感器图案的芨芨草叶,背面用蒙文写着“别忘了草原”。袁姗姗立刻把它缝在自己的帆布包上,正好挨着雪湖的桂花布样、沙漠的红柳布样、南京的星图布样,像串挂在时光里的钥匙,每一片都能打开一个地方的记忆。
越野车驶离定居点时,林栋回头望了一眼,二十台套着芨芨草布套的传感器在晨光里闪着光,铃铛随着风响,像在说再见。他忽然在团队群里发了条消息:“下一站去哪?”
姜小龙的回复最快,带着个骑马的表情包:“去海边!让传感器听听浪的声音!”
江慧玲紧接着发来张设计图:“我查了潮间带的生态数据,布套得绣成红树林的样子,根须要能防水防盐,再加个小浮球,涨潮时能漂起来!”
袁姗姗笑着补充:“薛奶奶说海边的线得用鱼鳔胶泡过,我让王铁匠准备铜网了,比芨芨草网格更结实。”
林栋看着屏幕上的消息,指尖在芨芨草布套的铃铛片上轻轻一弹,清脆的响声里,仿佛听见雪湖的桂花落、沙漠的红柳摇、草原的芨芨草在风里唱。他知道这趟旅程还远没结束,还有无数的土地等着他们的传感器去扎根,无数的故事等着布套的针脚去记录,但只要这些铃铛还在响,只要那些针脚还在生长,他们的“雪湖·桂”,就会像芨芨草一样,在每片扎根的土地上,找到属于自己的星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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