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沙漠终于降温,夕阳把沙丘染成金红色,绿洲的胡杨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。林栋他们坐在阿不力孜的帐篷里,老人用铜壶煮着砖茶,茶香混着烤馕的麦香在空气中弥漫。
“你们知道吗?”阿不力孜掰着馕,望着帐篷外的骆驼布套,“我们守着这片绿洲五代人了,见过三次沙暴吞掉村庄。你们这布套上的骆驼,绣得跟我爷爷年轻时养的那头一模一样,看着就亲。”
袁姗姗把刚绣好的布标缝在骆驼的脖颈上,上面用汉维两种文字写着“绿洲·骆驼182”。“阿不力孜说每个绿洲都有自己的‘驼王’,”她指着布标上的金色驼铃图案,“这是薛奶奶绣的‘领航铃’,说能带着设备找到最稳定的水源带。”
林栋打开卫星电话,江慧玲的影像出现在屏幕上,背景是南京大学的沙漠实验室,沙盘里模拟着沙丘的移动轨迹。“你看这组关联数据,”她指着屏幕上交织的曲线,“布套收集的风沙强度与绿洲地下水位变化高度吻合,相关系数达到0.86,这在之前的监测中从未发现过!”
姜小龙正用相机拍沙漠星空,镜头里,骆驼布套的剪影与银河在同一张照片里相遇,铜铃的微光像颗坠落的星星,落在驼峰的顶端。“这张照片要叫‘沙海星辰’,”他兴奋地翻看着预览图,“布套上的骆驼虽然不会动,但我知道它在守护这片绿洲。”
阿不力孜忽然指着远处的沙丘:“快看,月亮出来了!”一轮圆月从沙丘后升起,给沙漠镀上了层银霜,传感器的铜铃突然“叮铃”响了一声,记录下月相变化的微小数据。“它也在看月亮,”袁姗姗轻声说,仿佛在跟老朋友对话,“就像在冰海时看极光一样。”
林栋想起江慧玲说的“地空联动”,此刻才真正明白其中的含义——地上的骆驼、传感器、布套,天上的银河、月亮、星轨,原本就是一体的,所谓的科技,不过是找到连接它们的纽带。而他们做的,就是用代码和针脚,编织了这条纽带,让雪湖的蜂蜡香气,能顺着数据流,飘到沙漠的月光下。
深夜的绿洲格外安静,只有胡杨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驼铃。林栋他们躺在帐篷里,听着传感器的铜铃随夜风轻响,像支温柔的催眠曲。姜小龙翻出备用的布套零件,里面有个小小的羊皮袋,装着些淡黄色的粉末。“这是薛奶奶让带的驼奶干粉末,”他举起来对着月光看,粉末在光线下泛着奶白,“说要是布套被太阳晒得太烫,就把这粉撒在周围,驼奶干的油脂能形成层保护膜,反射阳光。”
袁姗姗正在补缀布套被砂砾磨破的边缘,她用的线是阿不力孜给的驼毛纱,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“薛奶奶说沙漠的东西得‘耐糙’,”她缝得很慢,针脚却格外扎实,“补的时候要像给骆驼钉蹄铁那样,多绕几道线,不然明天一晒又会裂。”
第二天清晨,他们准备去下一个绿洲时,阿不力孜往布套的驼峰里塞了把梭梭草种子。“给它留点念想,”老人的皱纹里堆着笑,“沙漠的春天来得晚,让它带着种子等下雨,说不定能长出片小绿苗。”袁姗姗赶紧用驼毛纱把种子固定好,像给骆驼驮了袋珍贵的货物。
越野车驶离绿洲时,林栋回头望了一眼,骆驼布套的身影在晨光里越来越小,铜铃的“叮铃”声被风沙吞没,像在说再见。阿不力孜站在胡杨树下挥手,手里还拿着片编织布套剩下的驼毛,身影渐渐消失在金色的沙海里。林栋在团队群里发了张照片,布套上的骆驼正对着绿洲的水源,配文:“它找到了自己的绿洲。”
薛奶奶很快回复,发了段小视频——她正坐在火塘边给新的布套绣驼铃,嘴里念叨着:“铃铛要多绣个环,在沙漠里响得远些,好让设备不迷路。”江慧玲发来张设计图,是给城市湿地的布套,用芦苇纤维编着白鹭的图案:“下一站去城市!布套要用防污染的涤纶丝,翅膀部分加防尘网,能抗汽车尾气和工业粉尘。”
袁姗姗补充道:“薛奶奶说城市的布套要绣上麻雀的图案,说它们最懂人类的生活,能给设备带路。”
林栋看着屏幕上的消息,指尖摩挲着帆布包里的沙漠布样——驼毛布料上还沾着点砂砾,带着胡杨树脂和阳光的混合气息。他知道这趟沙漠之行,让他们的“雪湖·桂”又多了层坚韧,像这头骆驼布套,既懂得沙漠的严酷,也懂得绿洲的珍贵,在最贫瘠的土地上,用最执着的方式,守护着与自然的约定。
车窗外的沙丘渐渐远去,风蚀的沟壑像大地的皱纹,藏着无数生命的秘密。林栋忽然想起阿不力孜的话:“骆驼记得所有水源的位置。”或许他们的传感器也是如此,带着雪湖的针脚、清华园的代码、南京大学的星光,在沙漠的褶皱里慢慢行走,把科技的温度,走成了绿洲的宽度。而那些绣在布套上的驼铃,不过是把这份守护,唱成了风沙的调子,清泉的调子,和所有牵挂着这片土地的人,心中的调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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