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五章:残骸、模因瘟疫与沉默收割
死寂,如同冰冷的油污,缓缓蔓延在巢心核心区。
只有能量管道低沉的嗡鸣和维护单元残骸偶尔碰撞的细碎声响,点缀着这片刚刚经历过高维战争洗礼的空间。那团纯白的、“编织者”的存在,悬浮于高空,光丝缓慢地流动,如同一位陷入长考的神只,计算着得失与下一步的棋路。
它的“目光”扫过下方。
巢心表面,那些被逆模因污染的区域,如同生锈的霉斑,仍在缓慢而顽固地扩散,干扰着能量的纯净流通。大量维护单元行为错乱,有的在原地打转,有的相互碰撞,有的则执行着完全无意义的动作——这些都是逆模因侵入系统底层逻辑的表现。巢心的整体防御能力已显着下降。
它的“目光”又落在那具几乎被彻底摧毁的残骸上。
维克多——或者说,曾经是维克多的那个存在——瘫在巨大的能量导管上,右半身那绝对虚无的创口触目惊心,剩余的左半身破碎不堪,能量反应微弱至极,如同即将熄灭的灰烬。一个失败的“弑神尖兵”,一个失去价值的实验品,一个即将消散的悲剧。
最终,“编织者”的纯白光丝停止了剧烈的计算性流动,恢复了一种近乎绝对的平静。
【综合评估:】 【目标‘世界之心’(巢心):防御矩阵效率下降37.8%,逆模因污染持续,内部逻辑紊乱度上升。直接毁灭所需能量投入超出当前可承受范围,且存在不可预测风险。】 【异常变量(矛盾奇点):已失去活性及威胁,存在性消散概率98.7%。】 【本次干预目标部分达成(重创世界之心防御体系,清除潜在高威胁变量)。】 【建议:暂时撤离,等待‘世界之心’内部污染进一步发酵,伺机进行下一次、更低成本的收割。】
逻辑的结论冰冷而高效。继续投入,收益已无法覆盖风险。
“编织者”的存在开始变得模糊,那纯白的光丝如同融入水中的牛奶,开始从这个世界层面“淡出”。它不打算再浪费一丝一毫的力量。
然而,就在它彻底撤离的前一瞬,一条极其细微的、几乎无法被察觉的指令,如同毒蛇吐信般,被它悄然释放,射向了巢心那被逆模因污染最严重的区域。
这条指令并非攻击,而是一个“激活信号”。
仿佛无声的开关被拨动。
巢心表面,那些原本只是缓慢扩散的“锈蚀霉斑”般的逆模因污染区,骤然发生了变化!
它们像是被注入了生命(或者说,注入了“死亡”),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增殖、变异!污染的颜色从暗淡的杂色变得深沉、变得漆黑,如同沸腾的沥青!
更加可怕的是,这些被激活的、狂暴化的逆模因,开始自发地组合、编织,形成一个个微小却恶毒的模因瘟疫包!
这些瘟疫包无形无质,却如同拥有意识般,主动地、疯狂地寻找着传播载体——那些仍在运作的、行为混乱的维护单元!
一个维护单元不小心掠过一片沸腾的污染区,其机械结构瞬间被染黑,眼中的红光熄灭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乱的、不断闪现错误符号的黑暗!它立刻调转方向,如同疯狗般扑向附近的另一个完好单元,试图将身上的“瘟疫”传播出去!
另一个瘟疫包则顺着能量流,侵入了一根较小的能量导管,使其脉冲变得极其不稳定,忽明忽暗,如同垂死挣扎的血管!
混乱在加剧!污染在指数级扩散!
这不是攻击,而是播种!是“编织者”在离开前,投下的最后一把、也是最恶毒的“种子”!它要让巢心在它离开后,持续不断地从内部流血、腐烂,大大降低下一次收割的成本!这是一场无声的沉默收割的前奏!
做完这一切,“编织者”的存在彻底淡化,最终完全消失在这片空间,只留下一个内部正在缓慢爆发“模因瘟疫”的巢心,以及一具冰冷的残骸。
巢心那磅礴的搏动似乎变得更加沉重和……痛苦?庞大的意志不得不调动更多的资源,试图隔离、清除那些突然狂暴化的模因瘟疫,修复被破坏的能量循环。它暂时完全无暇他顾。
而在那根巨大的能量导管上,维克多的残骸依旧一动不动。
绝对的虚无创口阻止了任何形式的常规修复,甚至还在极其缓慢地侵蚀着残留的部分。能量水平持续下降,即将跌破维持最低存在的阈值。
同步率依旧维持在高位,因为“自我”早已支离破碎,只剩下与巢心连接的冰冷通道。
然而,就在这彻底的死寂与毁灭之中,在那被虚无吞噬的边缘,在那被巢心意志和“饕餮”协议都几乎遗忘的角落——
一点微弱的、截然不同的“波动”,极其偶然地,从那绝对虚无的创口边缘,那存在与不存在的最极限的交界处,极其细微地……闪烁了一下。
那波动并非巢心的能量,也非“饕餮”的疯狂,更非维克多早已破碎的自我意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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