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铁柱脸色铁青,嘴唇哆嗦着,想说几句狠话壮胆,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在发抖。林夜最后看他们那一眼的平静,以及跳下深渊时的决绝,都让他感到一种源自骨髓的寒意。
“管…管他是人是鬼!掉进坠星涧,必死无疑!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!”赵铁柱强行给自己打气,声音却干涩嘶哑,毫无说服力。
就在这时——
嗖!
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,悄无声息地从悬崖下方浓重的阴瘴中激射而出,轻飘飘地落在悬崖边缘的岩石上。
衣衫褴褛,沾满暗红的血污和泥垢,头发散乱。但身姿挺拔,气息沉凝如山岳。正是林夜!
他目光平静地扫过瘫坐在巨石后、如同见了鬼般的赵铁柱等人,眼神淡漠,仿佛在看几块路边的石头。
“啊——!!!”孙小猴第一个发出凄厉的尖叫,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,连滚爬爬地向后缩去,裤裆再次湿了一片。
赵铁柱和其他几个杂役更是吓得魂飞天外,浑身瘫软,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,只能惊恐万分地看着那个从地狱深渊爬回来的身影,大脑一片空白。
林夜没有理会他们,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都欠奉。他辨认了一下方向,迈开脚步,朝着青云峰杂役区的方向走去。步伐不快,却异常沉稳,每一步踏出,都仿佛与大地相连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感。
直到林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清晨的薄雾中,赵铁柱等人才如同虚脱般瘫倒在地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冷汗浸透了后背。
“他…他没死…他真的没死…”孙小猴失神地喃喃自语。
“怪物…他是怪物…”另一个杂役眼神呆滞。
赵铁柱死死攥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带来一丝刺痛感。恐惧过后,一股难以言喻的嫉妒、怨恨和屈辱感如同毒草般疯狂滋生!凭什么?凭什么这个废物掉进坠星涧不仅没死,反而好像变得…更可怕了?那眼神…那气息…绝对有问题!
一个阴狠的念头在他心中疯狂发酵。必须上报!上报给管事!上报给执事!这个林夜,绝对修炼了邪法!或者被坠星涧的妖魔附体了!
玄天剑宗,外门药园。
药园位于青云峰与主峰之间一处灵气相对充裕的山谷中。晨雾尚未完全散去,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药混杂的清新香气。一片片被禁制笼罩的药田整齐排列,其中不乏年份不低的灵草灵药。
药园管事张老,是个须发皆白、身形佝偻的老者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管事袍。他此刻正背着手,在一垄种植着“凝露花”的药田边缓缓踱步,浑浊的老眼仔细查看着叶片上的露珠,时不时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张老!张老!”一个急促、带着明显谄媚的声音由远及近。
张老眉头微蹙,转过身。只见周扒皮正点头哈腰、一路小跑着过来,身后跟着几个神色惶恐的杂役弟子。
“大清早的,吵吵嚷嚷作甚?”张老声音平淡,带着一丝不悦。
“张老息怒!息怒!”周扒皮连忙躬身,脸上堆满笑容,双手奉上一个粗糙的木盒,“您昨日吩咐要的七叶星纹草,小的给您采来了!三株,品相完好!”他特意加重了“采来了”三个字。
“哦?”张老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。坠星涧外围凶险,尤其夜间更甚。他本以为派去的那个叫林夜的杂役,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,没想到真把药采来了?他接过木盒,打开一看。三株叶片狭长、星纹闪烁的灵草静静躺在盒中,散发着沁人的草木清香,品相确实上佳。
“嗯,不错。”张老点点头,将木盒交给旁边侍立的药童,“入库吧。”他看了一眼周扒皮,又扫了一眼他身后那几个惊魂未定的杂役,“那小子人呢?没受伤吧?”
“呃…这个…”周扒皮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怨毒,正想添油加醋说林夜惫懒,回来迟了,或者可能受了点伤在休养……
就在这时,一个平静的声音在药园门口响起:
“弟子林夜,奉周管事之命,前来交付七叶星纹草任务。”
众人循声望去。
只见林夜不知何时已站在药园门口。他依旧是那身破旧的粗布短褂,上面沾满了暗红的血污、泥垢和草木碎屑,头发散乱,脸上也有几道干涸的血痕,看起来狼狈不堪,如同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。
然而,他那双眼睛却异常平静,深邃得如同古井。他站在那里,气息沉稳,腰背挺直,丝毫没有重伤垂死的虚弱感,反而给人一种……难以言喻的厚重感?仿佛他脚下生根,与大地连成了一体。
周扒皮看到林夜这副模样,尤其是那平静得可怕的眼神,心头莫名一悸,到嘴边的诬陷之词竟一时卡住了。
张老浑浊的目光在林夜身上停留了片刻,尤其是那些干涸的血迹和破口处隐约可见的、已经结痂但显然经历惨烈搏杀的伤痕。他又瞥了一眼周扒皮奉上的、品相完好的星纹草,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精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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