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还未出口,一块散发着浓烈汗酸霉烂气味的破布就塞进了他大张的嘴。恶臭呛得他眼前发黑,胃里翻江倒海,只剩下绝望的呜呜声。
孙公公皱眉瞥了眼那布,对旁边小太监道:怎么连塞嘴的布都用完了?这等腌臜物也拿来用。
方才塞布的小太监连忙躬身:回公公的话,最近新人太多了,确实没有干净的了。连您前几日换下的内里布都用上了。
孙公公一愣,随即忍俊不禁,拂尘掩口,肩膀微颤。他瞥了眼坛中被熏得直翻白眼的成非,尖声笑道:呵呵呵,小子,看来你跟咱家真有缘分。得了,你就克服克服。挥了挥拂尘,来啊,先抬去净房让他开开眼,然后关进九号囚室。
成非嘴塞恶臭布块,又被两个小太监抬起。这一次七拐八绕,进了一个异常闷热的房间。骤然升温让他很不适应,更可怕的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骚臭、血腥、草药的怪异气味,还夹杂着压抑的痛苦呻吟。
呜......呜......他拼命扭动,想吐出口中布块。
一个小太监犹豫片刻,伸手扯出那块臭布。成非贪婪地吸了几口气,也顾不上臭,带着哭腔问:这里为什么这么热?
小太监面无表情:这里躺着的,都是刚净身的主儿。宝贝根子刚拿走,金贵得很。这时候,一点风寒都受不得。要是受了风寒,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。
成非顺他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房里摆着一张张简陋木床,床上的人个个面无人色,双腿大张,下体盖着染有暗红黄渍的白布。这景象看得成非头皮发麻,一股寒气从尾椎直冲头顶。他下意识夹紧双腿,声音发颤:我的老天......
两个小太监不理他嘀咕,又往里抬了抬。成非目光扫过那些白布,忽见白布下方近大腿根处都插着一根白色羽毛。他强忍恶心问道:那......那根毛是做什么的?插在那儿怪瘆人的。
还是那个小太监回答:那是鹅毛管子,插在尿管里的。净身三天后拔掉。要是拔了毛能尿出来,这条命就算捡回来了。要是,他顿了顿,目光扫向不远处,尿不出来,大罗金仙下凡,也救不回来喽。
仿佛为了印证,他随手拔掉旁边床上那人下体旁插着的羽毛。
床上那人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。
在成非惊恐的注视下,只见那人白布覆盖处,一道淡黄水线淅淅沥沥地喷射出来,溅湿了床下地面。
成非瞳孔骤缩,胃里翻江倒海,干呕起来。这活生生血淋淋的景象,彻底击溃了他最后一丝侥幸。他发出凄厉尖叫:
不要!我不要插羽毛!放我出去!救命啊!
然而他的尖叫在死寂的净房里显得如此微弱。两个小太监对他的崩溃置若罔闻,面无表情地抬起他,径直离开这个房间。穿过几道阴森门廊,最终将他交给一队东厂番子。
完了。
这次是真的掉进阎王殿,插翅难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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