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报声里,灰雾顺着门缝钻进来,裹着一堆记忆碎片乱飞:顾野递军牌时的笑,陆沉渊坠雾前的狠劲,星晓失踪前塞他的水果糖,还带着甜味。温知夏突然攥紧沈彻的手腕,指着雾里的白裙影子:“是念念!她在跟那玄兔少年说话!”沈彻的“溯因”突然激活,听清影子的话:“姐姐说,开锚点要沈彻的‘误判记忆’,那是他最痛的疤……”
苏砚把药剂扎进胳膊,掌心瞬间冒金光,“尸语”全恢复了。捡起地上的电击棍:“就算是幻境,也得闯!”赵烈活动着酸痛的肩膀,咧嘴笑:“刚才没打够,幻影来了我照样揍!”沈彻把日志和照片揣进怀里,瞥了眼窗外——灰雾里能看到创忆科技的无人机群,机翼下挂着“记忆提取舱”,正往市中心飞,现实里的渗漏,彻底爆发了。
四人刚踏上楼梯,台阶突然变透明,下面全是往届轮回的惨状:有人被幻影吞了,有人互相砍,有人抱着假亲人不肯放。沈彻突然停脚,发现自己的手正变透明,日志上的字也在淡。“糟了!”他攥紧拳头,指甲掐出血,“这层不光封能力,还偷我们记忆!”话刚落,雾里传来顾野的声音,跟真的一样:“沈彻,我没消失,快救我!”
沈彻抬腿就冲,苏砚死死拽住他:“是执念幻影!齐夏日志写了,迷宫用最痛的记忆当诱饵杀人!”指着他的手,透明的地方正在恢复,“药剂能防记忆被偷,但这幻影专戳你痛处——你一直怪自己没救顾野!”雾里的顾野突然变脸,变成当年被沈彻误判入狱、最后自杀的嫌疑人,举着刀扑来:“你毁了我的家,拿命赔!”
赵烈一拳砸散幻影,雾突然像窗帘似的拉开,三层入口就在眼前。门口站个穿白衬衫的少年,戴着玄兔面具,怀里抱着星晓的旧钟:“沈彻,我等你七年了。”少年摘下面具,眉眼跟星晓一模一样,“我是阿晓,墟都的‘希望锚点’,要进迷宫得答我一个问题:你愿意用‘找星晓的执念记忆’当筹码,换她活过来吗?”
沈彻心脏猛地一缩,刚要说话,就见阿晓身后冒出无数人影——全是往届参与者,眼睛空洞洞的,反复念叨:“换吧……换了就能见妹妹……”阿晓怀里的旧钟突然倒着转,沈彻怀里的日志自己翻开,最后一页的字突然变了,是星晓的笔迹:“哥,别信他!他的面具是李博士的实验编号001!”话音刚落,阿晓突然笑了,面具下的嘴裂到耳根,手里举着针管,里面的绿液跟苏砚那半管一样:“骗不动你,就只能硬抽你的执念记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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