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团藏咄咄逼人的逼问和那几乎要将他灵魂洞穿的审视目光,云清反而彻底平静了下来。胸腹间的剧痛依旧,生命的空洞感如影随形,但一种源自医道本心的坚韧支撑着他。他缓缓抬起头,迎向团藏那双充满算计和猜忌的眼睛,声音虽然虚弱,却清晰而沉稳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坦然。
“顾问大人,”他开口,每一个字都像从沉重的磨盘里碾出来,“那草药,名为‘千年人参’,乃天地奇珍,是我姜氏祖传保命之物,仅此一株,已用去一截参须为火影大人续命。那针法,名为‘逆命十三针’,是我姜氏先祖所创,以施术者生命本源为引,沟通生死玄关,强行锁住濒死者一线生机之禁术。”
他顿了顿,无视团藏眼中瞬间爆发的贪婪和震惊,继续道:“火影大人伤势太重,雷遁能量侵蚀脏腑,生机枯竭。若非此针法锁住其最后生机,并以人参之力强行续命、压制雷遁反噬,此刻火影大人早已…不治。针阵之力可维持…七十二小时。”他艰难地吐出这个时限,“七十二小时后,针阵自解,雷遁与失控的生命力将同时爆发…届时,神仙难救。”
最后四个字,如同重锤敲在纲手心上,她的身体晃了晃,死死咬住下唇才没哭出声。
团藏的脸色变幻不定。千年人参?逆命十三针?以生命本源为引?七十二小时?每一个信息都冲击着他的认知。他死死盯着云清,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撒谎的痕迹,但只看到一片近乎透明的苍白和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、源自生命本源的疲惫与空洞。那种空洞感…不像是装的。
“代价呢?”团藏的声音低沉了几分,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尖锐,“施展这种逆天改命的禁术,你的代价是什么?”他的目光如同实质,紧紧锁住云清手腕上那枚勋章,似乎想从中挖掘出秘密。
云清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近乎惨淡的平静笑容,目光却穿透团藏,看向病房窗外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,声音轻得像叹息:“十年阳寿,经络重创,根基半毁…还有,暂时失去了…最重要的医疗手段。”他没有明说药灵查克拉,但这已足够惊心。
“嘶…”即使以团藏的城府,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。十年阳寿!这代价…沉重得令人窒息!他看着眼前这个气息奄奄、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少年,第一次感到一丝动摇和…难以置信。为了救扉间,他竟真的愿意付出如此惨烈的代价?这完全不符合他对“祖之国遗孤”、“身怀秘密”之人的刻板印象!难道…自己真的猜错了?
就在团藏心神震动,病房内陷入一片死寂之时,病房的门再次被轻轻推开。植锦长老端着一个放着药碗和纱布的托盘走了进来。她显然听到了后半段对话,看向云清的目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心疼和一种近乎膜拜的复杂情绪。她对着团藏微微躬身,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:“团藏顾问,云清所言句句属实。扉间大人的情况暂时稳定在针阵之内,但七十二小时,是我们所有人的倒计时。云清…他需要绝对的静养。”
植锦的出现和话语,如同无形的屏障,暂时阻断了团藏进一步的逼问。他阴鸷的目光在云清、植锦和纲手脸上扫过,最终定格在云清那枚勋章上,独眼中光芒闪烁,似乎在权衡着什么。最终,他重重地哼了一声,带着一丝不甘,转身拂袖而去,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语在病房内回荡:
“七十二小时…姜云清,记住你说的话!扉间大人若有任何差池,你…就是木叶的罪人!看好他!”最后三个字,显然是对他带来的两名根部忍者说的。那两名根部如同没有生命的影子,无声无息地退到病房门外两侧,如同两尊冰冷的石雕,隔绝了内外。
病房内重新陷入寂静,只剩下纲手压抑的啜泣和云清粗重艰难的呼吸。植锦长老走到云清床边,轻轻拍了拍纲手的肩膀以示安慰,然后看向云清,眼中满是忧虑:“感觉怎么样?”
云清摇了摇头,连说话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。他闭上眼,内视己身。意识沉入体内,看到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片冰凉。
原本在药灵查克拉滋养下已初步贯通、泛着莹润光泽的经络网络,此刻如同被飓风肆虐过的蛛网,处处是触目惊心的裂痕,有些地方甚至呈现出焦黑的断口!淡金色的药灵查克拉(残余的微末)如同断流的小溪,艰难地在这些裂痕断口中流淌,每一次流动都伴随着剧烈的刺痛。丹田气海处,那曾经凝聚着勃勃生机的核心区域,此刻黯淡无光,像一个巨大的、不断散发寒气的空洞,丝丝缕缕代表生命本源的淡金色光点正从这空洞中不可逆转地流逝——那是十年寿元的具象化代价!更糟糕的是,一层无形的、冰冷的灰色枷锁将整个丹田区域笼罩,那是强行封闭的药灵查克拉凝聚法门,隔绝了他与生命能量最核心的沟通桥梁。
【经络撕裂状态:中度(持续恶化中)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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