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舟不受控地朝祭坛狂奔,黑雾右手在地面拖出焦痕,嘴里反复嘶吼“穹顶血印,苏晓的血”。苏晓攥着代码追在身后,掌心金纹发烫——每靠近祭坛一步,就能清晰感应到苏晴微弱的净化波动,像风中残烛般闪烁。李娜拽着林安紧跟其后,手链上的红光越来越亮:“是副作用被祭坛磁场放大了!他在被血印引导!”
仲裁会总部地下通道弥漫着铁锈味,墙壁嵌满发光的“服从铭文”——正是激进派用来炼制“服从傀儡”的媒介。突然,通道两侧的铭文亮起,十余个穿着统一工装的人影飘出,脸上没有五官,只有刻着“加班光荣”的金属牌:“未经许可,禁止通行!”李娜脸色骤变:“是用猝死打工人的残魂炼的傀儡,弱点是‘拒绝指令’!”
“看我的!”熊孩子精突然掏出作业本掷向傀儡,作业本在空中展开,“作业没写完就加班,合理吗?”傀儡胸前的金属牌瞬间闪烁,动作迟滞了0.3秒——这是他们第一次出现“犹豫”。杠精聚合体抓住破绽,抖开《劳动合同法》念道:“每日加班超三小时违法,你们的‘服从’是被剥削的枷锁!”文字利刃刺穿傀儡胸膛,金属牌应声碎裂。
学区房之灵趁机制造幻境,将通道变成打卡机林立的走廊:“想过就先打卡!迟到扣全勤!”傀儡们立刻扑向打卡机,机械臂疯狂按动——这是刻在残魂里的职场本能。林舟趁机撞开最后一道石门,祭坛全貌骤然展开:圆形穹顶刻满金黑代码,中央悬着半透明的“情绪固化池”,苏晴被锁链绑在池边,身体已透明到能看见池底的黑色液体。
“林舟!别过来!”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,净化能量正被固化池抽离,化作金色丝线缠向穹顶中央的虚影——正是“信仰焦虑之灵”。虚影穿着研究员白大褂,手持刻着“绝对正确”的真理权杖,权杖顶端嵌着块玉佩,与林安手里的恰好成对:“代码容器已到,血印开启仪式,启动!”
穹顶突然降下光柱,罩住林舟和苏晓。林舟的副作用愈发剧烈,齿轮臂不受控地抓向苏晓的手腕:“血……血印要你的血!”苏晓没有挣扎,反而主动将掌心按在林舟手背上:“哥哥,我信你!”指尖划破的瞬间,鲜血被光柱吸向穹顶,原本模糊的代码突然清晰,浮现出妈妈林慧的手写批注:“信仰的本质是包容,非绝对。”
“愚蠢!”信仰焦虑之灵挥动权杖,金色丝线突然化作锁链,缠向苏晓的脖颈,“只有绝对正确才能消除焦虑!苏晴的净化能量,足够我固化所有人类的思想!”池底的黑色液体开始沸腾,苏晴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,只剩净化光团维持形态:“林舟,用魏明的金雾!他说过……信仰怕‘自我怀疑’!”
林舟猛地想起戒指里的魏明残魂,集中精神呼唤——戒指红光闪烁,魏明的虚影飘出,手里捧着半块白瓷杯碎片:“老伙计,我来帮你!”他将碎片按在林舟掌心,合理化金雾与双生血脉交融,林舟突然举起光剑,剑尖指向真理权杖:“认知弑杀者·话术解构!你说的‘绝对正确’,是否包括‘允许错误存在’?”
光剑射出金黑光束,击中权杖顶端的玉佩。信仰焦虑之灵发出刺耳尖叫,权杖上的“绝对正确”字样开始扭曲:“不可能!我的信仰没有漏洞!”杠精聚合体立刻补刀,展开《逻辑悖论大全》:“若你的话绝对正确,那‘你可能错误’这句话是否正确?”文字化作锁链,捆住虚影的四肢。
容貌焦虑镜中人突然飘到虚影面前,镜面映出它布满裂痕的脸:“你追求绝对正确,不就像我当年追求完美容貌?到最后只会失去自我。”镜面泛起柔光,虚影的白大褂开始褪色,露出底下打满补丁的衬衫——那是妈妈林慧当年的实验服。苏晓突然惊呼:“它的脸……和妈妈实验室照片里的助手一样!”
“没错,它是我当年的实验失败品。”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石门后传来,保守派首领拄着刻有“治愈派”纹章的拐杖走进来,拐杖顶端嵌着妈妈的旧怀表,“我是林慧的师兄张远,当年我们一起研究‘情绪疏导’,却被激进派偷改数据,变成了‘信仰固化’实验。”他看向苏晴,“苏晴的净化能量,是唯一能逆转它的钥匙。”
林舟黑雾手扣住张远的拐杖:“你让我来祭坛,根本不是救苏晴,是想借苏晓的血开穹顶下的核心!”齿轮臂解析出张远的能量波动——与核心的代码波动同源。张远没有否认,怀表打开,里面是张女人的照片,和苏晴有七分相似:“这是我妻子,当年被激进派当成实验体,变成了信仰之灵的一部分。我要借核心的代码,把她变回来。”
“用全城人的焦虑当代价?”林舟光剑抵住张远的咽喉,“激进派想炼苏晓,你想借苏晓,你们没区别!”张远突然狂笑,怀表摔在地上:“区别?林慧当年为了阻止实验,自愿被封进核心!你以为魏明为什么帮你?他是在替林慧赎罪!”他指向固化池,“苏晴的透明化是因为吸收了信仰之灵的负面能量,只有核心里的‘治愈代码’能救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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