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无话。
第二天,修葺庭院的工匠们来得更早了,干活也愈发卖力。昨日萧衍雷霆一击的威慑力犹在,巷子里的邻里看叶家的眼神,也从最初的陌生与审视,转变成了敬畏与好奇。
安宁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。短短三五天,在充足的工钱和饭食激励下,小院已经焕然一新。屋顶的漏洞被堵上,铺上了崭新的青瓦;斑驳的土墙被重新夯实,外面刷上了一层干净的白灰;院墙也被加高加固,一道崭新的木门取代了原本的破败栅栏。
叶蓁蓁利用空间里的一些花种,在院子角落开辟出了一小片花圃,又在墙角种下了几株爬藤植物。她相信,用不了多久,这个家就会被她装点得充满生机。
然而,麻烦总是在你以为一切都将步入正轨时,不期而至。这日午后,叶明远正指挥着工匠们平整院子里的地面,巷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。只见一个身穿绸缎、头戴瓜皮帽的中年管事,领着四个膀大腰圆的家丁,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。
为首的管事一脸据傲,下巴微微扬起,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正在忙碌的众人,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叶明远身上。
“谁是这里管事的?”他捏着嗓子,语气尖酸刻薄。
叶明远停下手里的活,迎了上去,客气地问道:“这位管事,有何贵干?”
那管事上下打量了叶明远一番,见他穿着粗布衣衫,手上还沾着泥土,眼中的轻蔑更甚:“你就是这户的主人?我乃县城王员外家的周管事。你们这又是敲又是打,连日来吵得我们家老爷头疼欲裂,无法安歇。这笔账,你说怎么算吧?”
叶明远一愣,他们这院子在巷子最里头,离着主街还有一段距离,怎么可能吵到什么员外?这分明是来故意找茬的。
他陪着笑脸解释道:“周管事,我们修葺房子,动静大了些是在所难免。不过最多再有两日就完工了,还请您家老爷多担待。’
“担待?”周管事冷笑一声,声调陡然拔高,“说得轻巧!我们家老爷金枝玉叶,被你们这些泥腿子吵出了病,一句担待就想了事?我告诉你们,要么,立刻停工滚蛋;要么,赔偿五十两银子的汤药费,否则,休怪我报官抓你们去坐大牢!”
五十两?
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!
院子里的工匠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,噤若寒蝉。他们都认得,这个周管事就是“疤脸蛇”那伙地痞的后台,王员外在西城是出了名的横行霸道。叶明远气得脸色涨红,却又不知如何是好。跟这种人讲道理,无异于对牛弹琴。
就在这时,叶蓁蓁从屋里走了出来。她手上端着一盘刚切好的瓜果,是准备给工匠们解渴的。她将果盘放到一旁的石桌上,平静地走到父亲身边。
“周管事是吧?”她的声音清清冷冷,没有丝毫的慌乱,“我们在此修房,是花了真金白银从牙行买了地契,也在官府备了案的。于情于理,我们都有权修缮自己的家。您说我们吵到了王员外,不知王员外的府邸在何处?若是我们的错,我们自当登门道歉。但若是不分青红皂白,上来就讹诈勒索,这石鼓县,恐怕也还有王法在。
她不卑不亢,一番话说得条理分明,直接将对方的行为定性为“讹诈勒索”。
周管事没想到一个黄毛丫头也敢顶撞自己,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。他眯起眼睛,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好一张利嘴!王法?在这西城,我们王家说的话,就是王法!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。来人,给我砸!把这些破烂玩意儿都给我砸了!
他身后那四个家丁立刻上前一步,目露凶光。
工匠们吓得纷纷后退。
叶明远和刘氏都急了,正要上前阻拦。
“我看谁敢动一下。”
一个同样冰冷,却带着凛然杀意的声音从屋檐下传来。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萧衍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。他手中握着一把刚打磨好的斧头,并未刻意摆出什么架势,但整个人就像一柄出了鞘的利剑,锋芒毕露,让人不敢直视。
那四个家丁的脚步硬生生停住了。他们从这个男人身上,
感受到了一种比地痞流氓更可怕百倍的气息,那是在尸山血海里才能磨炼出的真正杀气。
周管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他没想到这户看似普通的人家,竟藏着这么一个煞神。硬碰硬,自己这边显然讨不到好。
他眼珠一转,色厉内荏地喊道:“怎么?想动武?光天化日之下,你们还想杀人不成?我告诉你们,今天这事没完!
我们走着瞧!”
说罢,他便想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。
就在这时,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,从巷口悠悠地传了过来。
“哟,这不是王家的周管事吗?火气这么大,莫不是你家员外那难言之隐’又犯了?”
众人回头一看,只见那位曾在东市卖药草的青袍老者,正背着手,慢悠悠悠地走了进来。周管事一看到这老者,脸色骤变,仿佛老鼠见了猫,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躬身行礼道:“原来是……是孙药师。您老怎么到这儿来了?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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