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扶苏亲自率领的中路军于落鹰峡初试锋芒,以雷霆之势血洗叛军伏兵的同时,西线,由项羽率领的左路军,亦如同一柄灼热的尖刀,狠狠地刺入了百越叛军在西侧的防御体系。
他们的兵锋,直指野人山隘口。而在抵达那真正的险关之前,一座名为“黑石寨”的百越重要物资补给据点,如同狰狞的獠牙,挡在了西路军前进的道路上。
这黑石寨,是百越匪兵劫掠秦地后的中转站,坐落于两山夹峙的一处缓坡之上,背靠陡峭山崖,前方则是一片相对开阔的斜坡,易守难攻。
寨墙并非土木,而是用当地开采的黑色岩石混合黏土垒砌而成,高达近两丈,显得异常坚固。
寨墙上,隐约可见来回走动的巡逻士兵,以及架设的床弩和少量缴获自朱雀军区的弓弩。
据黑冰台先前的情报和项羽派出的侦查小队回报,此处驻守的叛军约有四千余人,其中约千人是山鬼嫡系老树根的人,装备相对较好,其余则为被征召的各部落民兵以及一部分原雒越王的部队。
更重要的是,此地囤积着大量准备运往野人山隘口乃至文朗城的粮草、箭矢,是叛军西线防御的重要一环,也是野人山隘口前最坚固的一道屏障!
项羽勒马立于一处高坡之上,遥望着那座在夕阳余晖下泛着乌光的寨堡,眼神锐利如鹰。他身旁,是奉命护卫的二十名龙卫以及西路军的各主要将领。
“将军,”一名先前负责侦查的斥候上尉指着黑石寨汇报道,“此寨防御坚固,墙体厚实,若是以传统方式强攻必然损失不小,这也是那些匪兵的依仗。不过,属下观察发现,其寨门虽包了铁皮,但门轴和后方支撑结构似乎并非坚不可摧,或是其薄弱之处。且寨内守军似乎颇为依赖城墙,一旦离开城墙庇护,其野战能力存疑。”
项羽接过身旁龙卫递来的一个单筒望远镜,仔细地观察着黑石寨的布局。他看到了那扇厚重的寨门,看到了墙头上那些穿着杂乱、但此刻却显得颇为严整的守军。
“依赖城墙?哼,那老子就把他们连同这龟壳一起砸碎!”项羽放下望远镜,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自信的弧度。他心中瞬间便有了决断。
“传令!”项羽的声音斩钉截铁,“第一步兵师,抽调两个团,携带所有云梯、盾车,于寨门前五百步外列阵,做出强攻态势!记住,是佯攻!给老子把声势造足,吸引所有蛮子的注意力!”
“末将遵命!”一名步兵师师长轰然领命,立刻下去部署。
“黄杰!”项羽看向秦魄重炮营的营长。
“末将在!”黄杰,一位同样精悍的炮兵军官,激动地出列。他知道,表演的时刻到了。
“你的重炮营,立即在前方那片林间空地展开阵地!”项羽指着黑石寨侧面一处被树林半遮蔽的区域,“阵地要隐蔽,但射界必须开阔,能给老子覆盖整个寨子,尤其是那寨门和墙头聚集的区域!没有老子的命令,一炮也不准放!等寨墙上的蛮子被佯攻吸引,聚得差不多了,听老子号令,给老子狠狠地轰!把这黑石寨,连同里面的蛮子,给老子炸平了!”
“将军放心!末将保证,定让这些蛮子尝尝什么叫天崩地裂!”黄杰兴奋地舔了舔嘴唇,仿佛已经闻到了硝烟和血腥的味道,立刻转身,带领着炮营向前潜行,寻找最佳炮击位置。
命令下达,西路军这台战争机器立刻高效运转起来。
两个团的步兵,约四千余人,扛着数十架云梯,推着厚重的盾车,在军官的号令和战鼓的催动下,迈着看似沉重实则有序的步伐,向着黑石寨的正面缓缓压去。
士兵们故意踏着整齐的步伐,将脚步踏得震天响,口中发出低沉的吼声,盾牌和兵器有节奏地敲击着,营造出一种大军压境、即将发起惨烈蚁附攻城的假象。
项羽在后面看着前方的士兵方阵,暗暗叹息:“斩将夺旗,陷阵先登。自从在陛下的领导下,我军有了火器以后,这传统的军人荣誉,貌似已经不合时宜了......”在他的心中还是崇尚热血拼杀,但他也明白时代的发展、科技的洪流一旦卷动起来,他能做的只有顺时而为,或者,被淘汰!这些道理早在他攻略新疆的时候便明白了,但每每率兵攻伐之时还是难免感慨一番。
黑石寨墙头之上,守军头目,一个脸上有着狰狞刺青、身材魁梧的壮汉,名叫“褒”,正冷眼看着下方缓缓逼近的秦军。他是山鬼的亲信之一,被委以重任守卫这西线门户。
看到秦军摆出如此标准的攻城阵势,褒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。
“哼!都说秦军换了新皇帝,有了新兵器,看来也不过如此!还是老一套的爬墙攻城!”褒的声音粗嘎,带着浓重的土语口音,但对周围的头目和亲兵来说却清晰无比,“传令下去!所有人,都给老子滚上城墙!弓弩手、标枪手占据垛口!滚木礌石给老子堆到墙边!把那些宝贝‘金汁’也给老子烧滚了!今天,老子就要让这黑石寨下,变成秦狗的坟墓!用他们的血和尸体,献祭给伟大的山神大人!让山神赐予我们更多的力量和勇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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