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空间很小,弥漫着一股机油和灰尘的味道,堆放着一些破烂的清洁工具和杂物,但角落里居然铺着还算干净的被褥,甚至有一个小炭炉和一些简单的医疗用品。
“这里平时就我偶尔歇歇脚,东西虽然旧,还算干净。”老头指了指被褥,“把他放那儿吧。我这儿还有点外伤药和退烧的,不知道管不管用。”
影没有立刻放下陈默,而是快速检查了一下小屋,确认没有埋伏和监控设备,这才小心翼翼地将陈默安置在床铺上。
她看向那老头,眼神依旧带着审视:“你为什么帮我们?”
老头正蹲在炭炉边生火,头也不回地说:“碰上了,能帮就帮一把呗。这世道,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。”他顿了顿,声音低了一些,“再说了,你们身上……有股让我这老骨头觉得挺舒服的气息,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不一样。”
生好火,老头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灰:“你们就在这儿将就一下吧,天亮了再说。我还得去扫大街呢,不然该扣工资了。”
他说着,就慢悠悠地往外走。
“等等!”影叫住他,从贴身口袋里摸出几张湿透但还能用的钞票,“这个,谢谢你。”
老头看了看钞票,咧嘴笑了笑,露出稀疏的黄牙:“行,那我就不客气了,正好买包好烟抽抽。”
他接过钱,揣进兜里,晃晃悠悠地离开了,还顺手带上了那扇破旧的铁门。
小屋里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噼啪声,以及陈默沉重而紊乱的呼吸声。
影守在床边,看着陈默痛苦的神情,心中充满了无力感。她不懂医术,更不清楚如何化解那种诡异的能量冲突。
而此刻,在废弃码头区的另一端,白辰和青鸾躲在一个肮脏的角落里,白辰正试图用特殊方法联系黎明理事会。
更远处,江岸边的阴影下,那几个之前窥视的人影并未离开。
其中一人放下夜视望远镜,低声道:“目标确认,陈默,重伤昏迷。同行者影,状态不佳。白辰、青鸾已分开。动手吗?”
通讯器里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:“暂时监视。等‘医生’到位。记住,要活的,尤其是陈默。”
“明白。”
夜色下的江城,暗流再次涌动。重伤的陈默,如同落入狼群的羔羊,危机并未因离开昆仑而结束,反而因为他的虚弱和身怀重宝,引来了更多贪婪的目光。
影握紧了手中的刀,她知道,今晚,注定漫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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