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意深浓,榆林坊的傍晚来得格外早。夕阳的余晖给喧闹了一天的市集涂抹上最后一层温暖的金色,摊贩们开始收拾货物,准备归家。凌云的医摊前,还有三两个病人在等候,景象却与数月前大不相同。排队的人中,可见一位穿着公门号衣、面色焦急的衙役,正低声对同伴抱怨着腰伤的烦恼;旁边是一位身着绸衫、举止斯文的商户管家,安静地等待着为家主取调理肠胃的药方;而队伍末尾,则是一位刚卸完货、满身汗渍、搓着手期盼治疗扭伤的脚夫。这种穿着不同阶层服饰的病人混杂一同等候的独特景象,无声地昭示着凌云医摊影响力边界的拓展,也预示着现有场地已难以满足日益复杂的需求。
送走最后一位病人,天色已近黄昏。韩老倌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收拾杂物,而是搓着手,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凝重,快步走到正在清点今日药材消耗的凌云和李文轩面前。
“凌先生,李相公,”韩老倌压低声音,“南街那个旧铺面,我今儿个又去仔细打听了一趟。”他顿了顿,开始综合评估了解到的情况:“租金我问清楚了,尚可,比咱们预想的还低些,房东确实急着出手。但是,”他话锋一转,伸出两根手指,“有两个条件:第一,需一次性支付半年的租金,作为定钱;第二,那铺子破旧得很,屋顶漏雨,墙面剥落,地面不平,需简单修葺一番才能用。这两项加起来,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。”
凌云和李文轩闻言,停下了手中的活计。空气似乎凝固了片刻。半年租金加上修缮费用,对他们这支靠每日诊金和微薄药利积累的队伍来说,确实是个需要慎重权衡的数字。风险显而易见。
然而,风险的另一面,是机遇。三人围坐在那张饱经风霜的木桌旁,就着渐浓的暮色,开始了决定未来方向的战略决策分析。
“风险确实有。”凌云率先开口,声音沉稳,“但综合分析现状,我认为时机已至。”他条分缕析:“其一,口碑已立。从脚夫阿亮到绸缎庄孙掌柜,从守城王老吏到茶商之女,经手病例皆获良效,凌云这块牌子,在底层百姓、公差小吏、中小商户中,已然站稳。其二,客源稳定且层次提升。如今求医者不再仅限于市井贫苦,更有体面人家慕名而来,说明我们的医术和服务得到了更广泛层面的认可。其三,也是眼下最紧迫的,现有场地制约发展。”他指了指狭小、开放、嘈杂的摊位,“诊治需静,药材需存,病案需归档,疑难杂症需私密空间。在此处,皆难实现。其四,”他目光扫过两位伙伴,带着信任与决心,“经过这些时日的积累,我们也有能力承担更大的风险。与其困守于此,不如放手一搏。”
李文轩推了推鼻梁,接口道:“凌兄所言极是。账目我近日也在核算,扣除日常用度及药材采购,盈余虽不巨,但若精打细算,挤出租金和基本修缮费用,应当可以承担。关键是,迈出这一步,租赁固定门面,方能图长远发展。”
韩老倌也重重地点点头:“对!老汉我也觉得是时候了!有个自己的窝,心里踏实!跟人谈事也有底气!”
目光交汇中,三人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坚定。无需多言,决定已然明确:迈出这关键一步,租赁固定门面!
目标既定,立即分工准备,各展所长。
* 凌云 负责核心的规划。他铺开一张草纸,拿起炭笔,开始规划新医馆的诊疗区域和药房布局。“门前需设候诊区,置条凳、茶水,体现仁心。内里至少隔出两间诊室,一明一暗,明室接待寻常病症,暗室用于妇科、隐疾等需避人耳目的诊疗,保护病家隐私。药柜需依药性、种类分门别类,比现在要扩大三倍有余。还需辟出一角,作为处理外伤、换药之所,工具药材就近存放。后院若有可能,最好有小屋一间,可煎药,亦可堆存药材……”他一边画着草图,一边阐述构想,思路清晰,考虑周详,展现出超越时代的医疗空间规划理念。
* 李文轩 则发挥其缜密特质,负责核算资金。他拿出账本,仔细计算现有积蓄、未来几个月可能的稳定收入、租金预算、修缮材料人工估算、以及必须预留的流动资金。同时,他开始起草简单的租赁契约。他借鉴了以往为人代笔书写租契的经验,条款力求清晰公平,明确双方权责,特别是修缮责任的划分、租期、续约条件等,既要保护己方利益,也避免日后纠纷。他的工作,为这次冒险系上了第一条安全绳。
* 韩老倌 凭借其市井智慧和人脉,负责与房东谈判。他详细了解房东的背景、急售的原因,盘算着如何压价,如何在支付方式上争取更宽松的条件。同时,他去找相熟的工匠——那些他早年混迹市井时认识的、手艺可靠、价格公道的老师傅,预估修葺费用。量屋顶、看墙面、估地面,韩老倌忙前忙后,为即将到来的工程做好前期准备。
在这个决定性的时刻,回顾一路走来的历程,人物的成长清晰可见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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