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僧冲过去,想拉住绝望的老农,却被老农推开。
老农的眼神已经空洞了,手里的断香掉在地上,被香灰埋住,像埋掉了最后一点希望。“别管我……”老农声音麻木,“祈雨不成,我们会被三仙罚去填‘香火坑’,把骨头磨成粉,当香火的‘添加剂’——这是我们的命,改不了。”
八戒靠在石像上,钉耙戳进香灰里。
“改不了。”他声音冷得没起伏,“系统要他们的骨头当添加剂,要你的恐惧当参照源,要我的情欲当对比料——我们都是链条上的环,少一个都不行,改不了。”
沙僧的项链暗了下去。
淡蓝光消失前,最后映出天庭的“实验大屏”——屏幕上滚动着“车迟国恐惧纯度84%,悟空恐惧共振率88%,符合强化标准”的字样,几个观测员在屏前勾了勾“反抗变量”的框,面无表情地说:“下一步,激活悟空的反抗欲,测试‘恐惧香火’在反抗场景下的纯度变化。”
观测员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机械的“指令”:“反抗变量激活。虎鹿羊三仙,释放‘香火坑’场景,刺激悟空反抗,确保恐惧纯度提升至85%。”
庙后的地面突然裂开,露出个深不见底的坑。
坑里飘着灰黄的雾,裹着碎骨的声音,是之前被填坑的凡人骨头,坑边的石墙上刻着“香火添加剂原料坑”,字缝里渗着淡红的液,是没磨成粉的骨头里的血。“孙悟空,来啊。”虎鹿羊三仙的声音从坑边飘出来,“砸了香火秤,救了他们,我就把坑填了——你敢吗?你反抗一次,我就多填十个凡人,你的反抗,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。”
悟空的铁棍掉在地上。
他看着坑里的碎骨,看着庙前麻木的凡人,看着香火秤上越来越浓的淡红雾,突然明白——这反抗也是实验的一部分,他砸秤,凡人死;他不砸,恐惧纯度提升,怎么选都是系统赢。半透明的身体在灰黄雾里晃着,胸口的“丹炉恐惧”光凝成了一道深痕,比之前更冷。
香火秤的指针慢慢偏向恐惧,最终停在85%。
观测员的声音带着“满意”:“数据达标。车迟国实验第一阶段完成,下一阶段:记录反抗场景下的恐惧纯度变化,为第四卷‘反抗的算计’铺垫。”
灰黄雾裹着香火气,往庙后飘。
悟空慢慢捡起铁棍,指尖还在抖,却不得不往前走——他知道,前面的“香火坑”是实验的新环节,他的反抗是系统的“变量测试”,而这车迟国的每一粒香灰、每一块碎骨,都是这座“神佛饲苑”里,又一批被称量、被消耗的“原料”。
庙前的凡人还在麻木地站着,香灰在他们脚边堆得越来越厚,像要把他们慢慢埋进这座永远醒不来的实验场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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