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破铜烂铁,也敢拿来鉴古会?”
“怕是连十两银子都不值吧!”
“快下去吧,别耽误大家时间!”
那老者听得面红耳赤,手足无措。
孙老爷子皱了皱眉,显然也对这不起眼的物件没什么兴趣,但碍于规矩,还是上前,握住剑柄,试图将剑拔出。
然而,他用力一拔,那剑身竟似锈死在鞘中,纹丝不动!
孙老爷子有些讶异,加了把力气,甚至动用了些许内力,但那剑依旧如同与剑鞘融为一体,无法撼动分毫。
“嗯?”孙老爷子松开手,仔细看了看剑鞘与剑柄的连接处,又用手指弹了弹剑鞘,侧耳倾听,脸上露出疑惑之色,“怪哉……此剑材质……似乎非金非铁,老夫竟看不透。且这锈蚀……不似寻常锈迹,倒像是……某种封印?”
他尝试了各种方法,甚至动用了一些探查内息的技巧,却始终无法拔剑出鞘,也无法准确判断其材质年代。
“此物……颇为蹊跷。”孙老爷子最终摇了摇头,对那老者道,“老夫才疏学浅,无法断定此物真伪价值。或许……只是件故弄玄虚的顽铁罢。你且拿回去吧。”
老者闻言,脸上血色尽褪,眼中希望之火熄灭,变得一片灰暗。他抱着那柄剑,踉踉跄跄地走下台,口中喃喃:“连孙斋主都……都看不出来……完了……我孙儿可怎么办啊……”
那绝望无助的身影,与周围喧嚣热切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宁瑜的目光,却自那柄剑出现起,便未曾离开。在旁人眼中那不起眼甚至破旧的剑,在他的灵识感知里,却如同黑夜中的星辰,散发着一种内敛而磅礴的“势”!那并非杀气,也非灵力,而是一种极其古老、纯粹、坚韧的“意志”,如同沉睡的巨龙,被某种力量封印在那看似平凡的剑身之中。剑鞘与剑身并非锈死,而是被一种极其高明的意念之力封禁了!
这柄剑,绝非凡物!其价值,绝非金银可以衡量。
看到老者绝望的模样,阿翎眼中充满了同情与焦急,用力扯了扯宁瑜的衣袖。
宁瑜不再犹豫,越众而出,来到那失魂落魄的老者面前,温声道:“老丈,可否将此剑,借在下一观?”
中卷
老者的举动和宁瑜的突然介入,吸引了全场的目光。众人见又有人对那“破剑”感兴趣,皆是好奇,议论纷纷。
那老者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颤抖着将剑递给宁瑜:“公子……您……您请看……”
孙老爷子在台上,也目光炯炯地看向宁瑜,他方才未能勘破此剑奥秘,心中本就存疑,此刻见这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出面,更是凝神关注。
宁瑜接过长剑,入手微沉,那奇异的材质触手温凉,并非金属的冰冷。他并未像孙老爷子那样试图强行拔剑,而是闭上双眼,将手掌轻轻按在剑鞘之上,灵识如同最轻柔的触须,缓缓探入。
刹那间,一股苍凉、悲壮、却又充满不屈意志的浩瀚气息,如同决堤洪水,涌入宁瑜的感知!他仿佛看到了金戈铁马,血染黄沙,看到了孤城坚守,壮士悲歌!这柄剑,并非杀戮之器,而是“守护”之魂的凝聚!它曾属于一位誓死守护家园、与城池共存亡的古代将领,其强烈的守护意志与城破之时的悲愤不甘,共同融入了剑身,形成了一种独特的“灵”,并自我封禁,非遇真正心怀苍生、秉持正道之人,绝不显露锋芒!
那剑鞘上的“锈蚀”,正是这强大意志自我封禁的外在显化!
宁瑜心中震撼,此剑已非寻常古物,近乎“器灵”雏形,其价值在于精神,而非材质形制。
他睁开眼,对那焦急等待的老者道:“老丈,此剑并非顽铁,乃是一件……有魂之物。”
“有魂之物?”老者茫然。
周围众人也是一片哗然,觉得宁瑜在故弄玄虚。
孙老爷子在台上更是眉头紧锁,他钻研金石一生,坚信的是眼力、经验、考据,对于“器魂”之说,向来认为是无稽之谈。
宁瑜不理会众人质疑,继续对老者道:“此剑之魂,在于‘守护’。它曾守护一方水土,承载着英烈之志。其价值,不在金银,而在精神。若以金银论价,是对其魂的亵渎。”
他话音一转:“然,老丈孙儿病重,急需银钱救命,亦是现实。在下愿出纹银千两,购下此剑。”
“一千两?!”全场顿时炸开了锅!一柄连孙老爷子都看不出名堂、拔不出鞘的“破剑”,这年轻人竟然开口就是一千两!这简直是疯了!
那老者更是惊呆了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孙老爷子在台上忍不住开口道:“这位公子,老夫虽未能勘破此剑玄机,但千金之数,非同小可。公子是否再仔细斟酌?莫要一时冲动,受了蒙蔽。”
他话语中带着提醒,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不甘。他无法鉴定之物,却被这年轻人如此看重,还说出什么“有魂之物”,这让他这“法眼”权威,颜面何存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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