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时分的雾气还未散尽,林轩、苏瑶、楚长老与玄机子已抵达剑心洞外。
林轩肩头还沾着后山的草屑,掌心那道加固封印时被魔气灼伤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——他守了一夜辅助封印,直到天蒙蒙亮才与赶去藏经阁的苏瑶、楚长老会合。
洞口被碗口粗的藤蔓严密覆盖,藤蔓下的石壁上,纵横交错的剑痕如蛛网般蔓延,即便历经千年风雨,每一道痕迹中蕴含的凌厉剑意仍未消散。
“这些剑痕……是凌冲道长的手笔。”楚长老上前半步,目光抚过石壁,语气中满是感慨。
苏瑶好奇地伸手轻触最浅的一道剑痕,指尖刚碰到石壁,一道无形剑气便弹射而出,在她指腹划开一道细痕。
“小心!”林轩快步上前,从怀中取出昨夜苏瑶塞给他的清心丹瓶,倒出一枚药膏,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伤口上。
“后山封印的剑痕也有此特性,是凌冲师兄留下的防护剑意。”
林轩拔出青霄剑,剑身刚触碰到石壁,青光便骤然暴涨,三道半透明的剑气屏障在洞口依次显现,如同三道坚实的门户。
第一道屏障泛着淡金光芒,剑意刚猛如雷;第二道呈莹白色,剑意灵动如水;第三道则是深邃的青色,剑意沉稳如山。
玄机子围着屏障转了一圈,面色凝重:“这是‘三境剑意障’,是凌冲道长以自身剑道境界所设,看来必须用他的剑法才能打开。”
“苏瑶,楚长老,你们从藏经阁找到的剑谱残篇,还记得吗?”
林轩握紧青霄剑,走向第一道屏障。
昨夜苏瑶传音符中提及,他们在《青霄剑经》封底找到记载“凌霄十三式”的残页,与楚长老记忆中凌冲师兄的剑法吻合。
话音刚落,第一道屏障上的剑意突然活跃起来,无数剑气从屏障中分离,在洞前空地上凝聚成一道白发青袍的虚影——正是凌冲道长。
“师兄……”林轩身形一颤,险些失态。
凌冲的虚影却未言语,径直挥剑攻来。
剑招朴实无华,正是青霄剑法的起手式“朝露式”,但剑速与剑意的把控,比林轩所学精妙数倍。
“铛!”青霄剑与虚影之剑相撞,林轩只觉一股熟悉的剑意顺着剑身传来,与他昨夜在山封印处感受到的守护剑意如出一辙。
“这是凌霄十三式的基础!”苏瑶从怀中取出藏经阁带来的剑谱残页,快速翻阅。
“残页上记载,第一式‘朝露’藏‘破坚’之理!”虚影的剑招越来越快,从“朝露式”逐渐过渡到“追星式”“揽月式”,每一剑都精准地指向林轩剑法中的破绽,逼得他连连后退。
林轩起初只能被动防御,脑海中不断回想苏瑶传来的剑谱残篇,以及昨夜加固封印时,从剑痕中领悟的剑意韵律。
“他不是要伤你,是在传你剑法!”
玄机子突然高声喊道,“这些剑招,与我在丹堂古籍中见过的‘凌霄十三式’完全一致!”
林轩心中一动,不再执着于防御,开始模仿虚影的剑招。
起初动作生疏,青霄剑几次险些脱手,但随着他逐渐融入剑意韵律,剑招越来越流畅。
当虚影使出第七式“归墟”时,林轩已能完美跟上节奏,青霄剑与虚影之剑每一次碰撞,都迸发出耀眼的光花。
楚长老与苏瑶并肩而立,苏瑶不时对照剑谱残页提醒:“下一式是‘流霜式’,剑走左肋!”
楚长老则补充剑意要领:“此式需沉气于丹田,剑意如霜雪凝而不发!”
在两人的提点下,林轩的剑道境界飞速提升,许多以往练剑时的困惑豁然开朗。
当虚影使出第十二式“追星逐月”时,林轩已能预判其剑路,提前格挡反击。
“就是现在!”玄机子突然喊道,“用刚领悟的十二式连贯使出,破障!”
林轩深吸一口气,丹田内的圣力尽数注入青霄剑,凌霄十三式从第一式到第十二式连贯而出,剑气如长龙般盘旋上升,最终凝聚成一道金色光束,直射第一道屏障。
“咔嚓!”屏障应声而碎,化作点点星光融入青霄剑中。
林轩握紧剑柄,清晰地感觉到剑身多了一道刚猛的剑意,与后山封印的剑意产生共鸣。
第二道屏障后的景象,让众人脸色骤变。
洞内深处,浓郁的魔气如黑雾般翻涌,与林轩怀中的玉珏产生强烈共鸣,黑雾中,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缓缓成形。
“这魔气……与楚云体内的同源,但更精纯!”
苏瑶掌心真镜泛起白光,镜光照射下,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痛苦的人脸。
玄机子掐指推算,面色大变:“不好!这是上古魔尊的分魂,凌冲道长的封印已经松动了!”
魔气化身突然发出一声低吼,猛地撞在第二道屏障上,屏障剧烈晃动,表面出现细微裂痕。
“第二关是剑心关,按剑谱残篇记载,需要第二块玉珏才能开启!”
林轩却凝视着青霄剑,昨夜加固封印时,玉珏曾与剑痕产生共鸣,此刻剑内刚吸收的剑意,正与玉珏的光芒相互呼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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