帅府议事厅内,灯火通明,气氛肃杀。所有留守铁壁城的将领齐聚一堂,目光都聚焦在主位那位年轻得过分,却已无人敢小觑的镇北侯身上。
陆鸣没有坐在椅子上,而是站在巨大的北境地图前,背对众人,目光沉静地扫过黑风谷外围那片被标注为猩红的区域。他没有立刻说话,一股无形的压力却让厅内落针可闻。
“狼庭大王子兀术,亲率五万精锐,于黑风谷外集结,萨满随军,意图不明。”陆鸣的声音平静地响起,打破了沉寂,“诸位,有何看法?”
脾气火爆的雷豹第一个站出来,声如洪钟:“侯爷!这还有什么好说的?狼崽子都打到门口了,打他娘的!末将愿为先锋,定斩那兀术狗头,祭奠老侯爷在天之灵!”
“打自然要打。”陆鸣转过身,目光扫过雷豹,赞许地点了点头,随即看向其他人,“但怎么打?兀术并非莽夫,萨满随行,必有诡计。我们兵力不占优,铁壁城虽坚,亦不可一味死守。”
徐骁沉吟道:“侯爷所言极是。狼庭此次集结迅速,目标明确,很可能与黑风谷内的某些变化有关。末将建议,先派精锐小队前出侦察,摸清敌军虚实,尤其是萨满祭坛的用途。同时,坚壁清野,加固城防,准备守城器械。”
几位老成持重的将领纷纷附和。
陆鸣听着众人的意见,心中已有计较。他走到地图前,手指点向黑风谷与铁壁城之间的一片区域:“这里是‘落鹰涧’,地势险要,是狼庭大军进攻的必经之路之一。雷豹将军。”
“末将在!”雷豹精神一振。
“命你率五千精锐,携带强弓硬弩,埋伏于落鹰涧两侧。不必与敌死战,待其前锋过半,以弓弩覆盖,挫其锐气后,即刻撤回,不得恋战!”
“得令!”雷豹虽觉得不过瘾,但军令如山,立刻抱拳领命。
“徐骁将军。”
“末将在!”
“城中防务,由你全权负责。调配所有守城资源,尤其是应对萨满邪术的破邪符、清心丹等物,务必充足。另,组织城中青壮,协助巡防,安抚民心。”
“末将遵命!”徐骁沉声应道。
陆鸣的目光最后落在韩夜身上:“韩统领。”
韩夜出列,单膝跪地:“侯爷!”
“你的夜不收,任务是眼睛和耳朵。我要知道兀术大营的一举一动,尤其是萨满祭坛的进展。同时,挑选一队最精锐的好手,随我行动。”
“侯爷,您要亲自……”韩夜一惊。
陆鸣抬手打断了他:“执行命令。”
“是!”韩夜不再多言。
众将见陆鸣安排井井有条,攻守兼备,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,齐声应诺:“谨遵侯爷将令!”
军令既下,铁壁城这台战争机器立刻高效运转起来。
翌日,天刚蒙蒙亮,雷豹率领的五千伏兵已悄然出城,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。城墙上,守军日夜轮值,滚木礌石、热油金汁准备就绪,符箓光芒在墙垛间隐隐闪烁。
陆鸣则带着韩夜精心挑选的十名夜不收好手,以及死活要跟着的石大海,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铁壁城。他们并非前往落鹰涧,而是绕了一个大圈,凭借着夜不收对地形的熟悉和陆鸣提供的“神行符”,向着黑风谷侧翼的一座雪峰潜行而去。
陆鸣的目的很明确:他要亲眼看一看那萨满祭坛,更要验证一下,刚刚获得的《周天星辰大道图》中记载的一门简易阵法——“小周天引星阵”,在实战中效果如何!
数个时辰后,众人抵达雪峰之巅。这里视野极佳,可以清晰地俯瞰下方黑风谷外侧辽阔的雪原。
只见狼庭大营连绵数里,旌旗招展,狼嚎声此起彼伏。而在大营的中心位置,一座由白骨、兽皮和黑色巨石垒砌而成的诡异祭坛已初具雏形。几名身着繁复羽毛长袍、脸上涂满油彩的萨满祭司,正围绕着祭坛跳着诡异的舞蹈,口中念念有词,一股阴森、污秽的能量波动正从祭坛中心缓缓散发出来。
“他娘的,看着就邪门!”石大海趴在山石后,啐了一口。
韩夜仔细观察片刻,低声道:“侯爷,看这祭坛的规模和能量波动,恐怕是在准备某种大型诅咒或者召唤仪式,目标……很可能是铁壁城。”
陆鸣眼神冰冷,点了点头。他取出几面早就准备好的、刻画着简易星辰符文的小旗,按照《周天星辰大道图》中记载的方位,迅速在雪峰顶部布置起来。
“你们为我护法,无论看到什么,不得打扰。”陆鸣沉声吩咐。
石大海和韩夜虽然疑惑,但毫不迟疑地点头,带着夜不收散开警戒。
陆鸣盘膝坐在阵眼位置,双手结印,脑海中观想《周天星辰大道图》。尽管他只是初步接触这门无上功法,但凭借其强大的神魂和星辰炼体诀打下的基础,勉强能够引动一丝微弱的周天星辰之力。
“小周天引星阵,起!”
随着他心中默念,并指一点地面。那几面星辰小旗无风自动,发出微弱的嗡鸣,旗面上的符文逐一亮起,引动着冥冥之中无所不在的星辰之力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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