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院的情况同样混乱,几名私兵正在与试图从角门攻入的官兵搏杀。赵茂觑准一个空档,如同幽灵般从战团边缘掠过,手中单刀闪电般刺穿一名背对着他的私兵后心,身形毫不停留,直接撞开角门,冲了出去!
门外是一条狭窄的临河小巷。果然有两名官兵守在这里,见有人冲出,立刻持枪刺来!
赵茂脚步一错,避开枪尖,左手如铁钳般抓住一杆长枪,用力一带,右腿如同钢鞭般扫出,将那名官兵踢入河中。另一名官兵大惊,刚要呼喊,赵茂手中的单刀已如毒蛇般递出,刺入其肩胛,使其失去战斗力。
他看也不看,纵身便跳入了浑浊的河水之中。
(三) 浑水脱身,疑云重重
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全身,刺激着伤口,也让他的头脑为之一清。他潜在水下,凭借精湛的水性,如同一条游鱼,向着下游奋力潜去。
河面上传来更多的呼喊声、跑动声,以及船只划动的声音。显然,官兵发现了他的逃脱,正在沿河搜索。
他不敢露头,只能凭借感觉和偶尔透过水波看到的光影判断方向。肺部的空气渐渐耗尽,胸口如同火烧。就在他几乎要憋不住时,前方水底出现一片茂密的水草丛。他猛地钻入水草丛中,这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鼻孔,贪婪地呼吸着带着腥味和水草气息的空气。
透过稀疏的水草缝隙,他看到两条官船正在附近河面来回巡弋,船上的官兵手持长竿,不断向水中插刺。更远处,那条原本安排接应的“运粪船”早已不见踪影,不知是见势不妙撤离了,还是被官兵扣押。
不能停留。他深吸几口气,再次潜入水中,利用水草的掩护,继续向下游潜行。必须尽快离开这片区域,找到安全的登陆点。
就在他感觉体力即将耗尽之时,前方出现一座石桥。桥洞下光线昏暗,便于隐藏。他奋力游了过去,躲在桥墩的阴影里,剧烈地喘息着。
暂时安全了。
他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势,多是皮外伤,虽然流血,但并未伤及筋骨。最麻烦的是左臂一道较深的刀伤,需要尽快处理。他从贴身衣物中取出金疮药,咬开瓶塞,将药粉洒在伤口上,一阵刺痛传来,他闷哼一声,用撕下的衣襟紧紧包扎好。
做完这一切,他才靠坐在冰冷的桥墩上,开始复盘整个事件。
陷阱是肯定的。但布置得如此精妙,连西城兵马司都能调动,张世荣的反应速度和能量,实在可怕。那纸条,那地址,分明就是诱饵。只是,张世荣如何能精准地预测到,他和李致贤一定会咬钩?难道……
一个冰冷的念头浮现:李致贤身边,或者他自己的身边,有内鬼?
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。如果属实,那他们所谓的合作,从一开始就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。
还有那密信碎片……“东宫旧物”、“边军”、“王”、“勾结”……这谋逆大案的线索,是真是假?是张世荣故意放出的烟雾弹,还是确有其事?如果是真的,张世荣在其中,又扮演了什么角色?
线索似乎更多了,但局势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,危险重重。
(四) 无声归来,暗夜思量
赵茂在桥洞下一直潜伏到夜幕降临。确认周围再无官兵搜索后,他才如同水鬼般悄然上岸,利用夜色掩护,绕了极大的圈子,确认无人跟踪后,才回到了位于城北的另一处备用秘密据点。
石柱早已在此焦急等待,见他浑身湿透、带伤归来,又是庆幸又是后怕。
“头儿!您没事吧?货栈那边……”
“中了埋伏。”赵茂言简意赅,一边脱下湿衣处理伤口,一边将经过大致说了一遍,尤其强调了西城兵马司的介入和自己关于内鬼的怀疑。
石柱听得脸色发白:“张世荣这老贼,好狠的手段!那我们接下来……”
“暂时蛰伏。”赵茂沉声道,“对方既然布下此局,必有后续手段。我们一动不如一静。你让兄弟们全都隐藏起来,没有我的命令,不得有任何行动。”
“是。”
“另外,”赵茂沉吟道,“想办法,不着痕迹地查一查,李致贤身边最核心的那几个人,尤其是知道我们合作和此次行动计划的人,近日有无异常。”
石柱凝重地点点头:“明白。”
赵茂处理好伤口,换上一身干净布衣,独自坐在昏暗的油灯下。此次行动,虽然损失惨重,但也并非全无收获。至少,他亲身验证了张世荣的狠辣与能量,对敌人的可怕有了更清醒的认识。而且,那密信碎片的存在,像一盏微弱的灯,虽然摇曳不定,却指引着一个可能颠覆一切的方向。
现在,关键在于李致贤。他是否安全?他是否也怀疑有内鬼?他接下来,会如何应对?
信任,这根刚刚勉强建立的脆弱丝线,能否经受住此次失败的考验?
(五) 忧思成疾,孤注一掷
与此同时,李致贤府邸书房内,气氛同样凝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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