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默哥…我…”宋启明的声音带着哭腔,他想求饶,想撇清关系。
“回答问题。”陈默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冰冷的压力,仿佛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宋启明的喉咙。
宋启明剧烈地喘息了几下,脸色惨白,最终还是屈服了。他知道,在这个男人面前,隐瞒和欺骗的下场只会比“壁虎”更惨。
“有…有的…”他声音发抖,如同梦呓般低声说道,“某些高浓度的神经毒剂或麻醉剂,可以通过皮肤接触、呼吸道吸入或注射…能在几十秒内导致意识丧失甚至死亡…剂量控制得当的话,尸检也很难发现异常,尤其是混合使用或者…利用某些特定疾病诱发…”
他似乎打开了某个禁忌的话匣子,专业知识混合着恐惧倾泻而出:“还…还有一些生物碱,可以从特定植物中提取,造成心肌梗塞或脑溢血的假象…还…还有…”
他说了几种非常冷门、甚至只在医学论文和极端案例中出现的化学物质和手段,其中一些明显超出了合法医生的知识范畴,涉及到了灰色甚至黑色地带。
陈默静静地听着,没有打断,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,似乎有极其幽暗的光芒在微微闪动。
当宋启明因为恐惧和激动而有些语无伦次时,陈默才缓缓开口,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:
“人体的结构,哪里最脆弱,又最容易被人忽略?”
宋启明愣了一下,下意识地回答:“很多地方…比如…比如耳后的颅底骨连接处,非常薄…比如…比如颈部的迷走神经丛,受到特定角度和力度的击打…比如…比如某些内脏器官的特定位置,受到挤压…”
他说着,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,立刻闭紧了嘴巴,惊恐地看着陈默,仿佛自己刚才亲手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。
陈默没有再问。
他沉默了片刻,仿佛在消化刚才听到的一切。
然后,他站起身,开始穿上衣。
旧伤处的药膏已经涂抹均匀,消炎针剂也开始发挥作用,那股灼热的胀痛感似乎减轻了一些。
“今天的话,”陈默系好最后一个扣子,目光平静地看向几乎虚脱的宋启明,“忘掉。”
“是!是!默哥!我什么都没说过!我什么都不知道!”宋启明如蒙大赦,连连点头,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。
陈默没有再看他一眼,转身,无声地离开了医疗室,如同他来时一样突然。
门轻轻关上,隔绝了内外。
宋启明猛地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感觉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。他看着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双手,看着托盘里那些冰冷的医疗器械,一股巨大的恐惧和茫然席卷了他。
他隐约感觉到,自己刚才透露的那些知识,或许在未来,会变成某种极其可怕的实际行动。
而陈默离开医疗室,走在空旷冰冷的走廊里。
深夜的寒意侵袭着他刚刚敷过药的肩膀,但他似乎毫无所觉。
他的脑海中,回荡着宋启明那些战战兢兢说出的、关于人体弱点和非常规手段的知识。
他的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,仿佛穿透了重重黑暗,看到了未来某些更加复杂、更加隐秘、也更加致命的行动可能性。
暴力,并非只有枪与火一种形式。
知识,在某些时候,是比任何武器都更精准、更恐怖的杀戮工具。
他若有所思。
一个模糊的、更加黑暗的行动雏形,或许正在他那冰冷的大脑中,悄然孕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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