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,我做了一个漫长的梦。
梦里,我和大勇、小梅去三尖山摘野果,忽然跳出一头白虎,接着我们跌进一座诡异地宫……我仿佛重新走了一遍二十多年的人生。
但这一次,我不再是“我”,而像一个旁观者,从空中俯瞰自己的一生——就像传说中死后在三生石前回顾往事那样。
最后画面定格在我拽着绳子跳进古墓的那一刻。
可这一次,没有铺天盖地的青眼蝙蝠,也没有冰层下的鬼手。
墓道中的我像个疯子,时而惊叫,时而乱窜。
我奔到一处缓坡,明明坡度平缓,连小孩跌下去也不会受伤,我却挥舞着工兵铲,向后仰倒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我醒过来,发现自己躺在无边无际的冰面上。
四周空无一人,我却像在和谁对话。
没有大勇,没有鬼手,没有蝙蝠。
陪伴我的,只有陪葬士兵的枯骨——原来一切皆是幻象。
正茫然时,我隐隐感到某处有一道目光正窥视着我。
我看着梦中的自己,而另一个人,也在暗处看着我,宛如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
我抬起头——
一张苍白的、微笑着的人脸,正从上方倒垂下来,与我对视。
我骤然睁眼,像从一场深梦中惊醒般直直坐起,大口喘着气。
身后传来一声轻快的招呼:“哟,早啊,学弟。”
这声音很熟悉,像是陈扬学长的嗓音。爷爷曾告诉我,古时候有种怪物,会喊人的名字,只要应声,魂魄就会被勾走。
在这古墓里经历了太多难以解释的事,我对这类传说渐渐有了微妙的相信。
我不敢回头,几乎能预料到转头会看见怎样诡异的画面。就算真要死了、开始走马灯,能不能让我平静一点离开?
但对方没给我逃避的机会,一双手有力地按住我的肩,硬是将我转了过去。
我无力反抗,却清楚地感受到肩上传递来的温度与力道。
难道……我还活着?
我被强行转过身,只敢侧过脸,用余光瞥向对方。
“我有这么难看吗?辛辛苦苦跑来救我亲爱的学弟,他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。”那故作委屈却带着笑意的语气,那副没个正经的样子……
“陈扬学长?!”我几乎要哭出来,难以形容那一刻的心情。
就像在漫长黑暗的封闭中,终于看见一束光。在无边的恐惧与孤独里,触到了一丝真实的温暖。
我下意识想伸手抱住他,可刚一动,全身骨头和肌肉都疼得发颤。
陈扬盘腿坐在我旁边,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。我一直不喜欢他这样摸我头,总觉得还把我当小孩。
躲闪时,手肘撞到了什么硬物。
“天啊!这是怎么回事?”我吃惊地环顾四周,发现我们竟坐在一堆散落的白骨和铁甲上。
我刚刚碰到的是一颗骷髅头,吓得我立刻把它丢开,惊恐地望向陈扬。
他一脸无辜地眨眨眼:“这可都是你的杰作啊。我一进来,就看见你像疯了似的挥着工兵铲,一口气撂倒一片。啧啧,平时看你文文静静的,没想到这么能打。”
“……”我无言以对,心里却阵阵发寒。
难道刚才那个“梦”才是真的?那是不是说,梦里的“我”所见的视角,其实是某个东西在暗处窥视着我?甚至……那根本就不是人?
一想到这,脊背一阵冰凉。
这时,陈扬忽然站了起来。我的视线跟着他移动,这才发现整座主殿又恢复了灯火通明,头顶上发着光的洞变成了“武曲”星位。
这意味着,这里不再是必死之地。
但这在风水上根本说不通。除非我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,或者,就在我昏迷或濒死的瞬间,这座山体中的八卦阵发生了改变——死门转为生门。
陈扬已经走到那座高大的点将台前,用手电照亮石面上的刻字:
“章武二年,汉关内侯后将军黄忠汉叔葬于此。”
他回过头,与我的目光撞个正着。我想我们都从彼此眼中读出了同样的震惊。
尽管早有种种线索暗示,但我仍然难以相信——这真的是蜀汉五虎将之一、黄忠的墓葬。
毫无疑问,那具被粗重铁链锁住的棺椁,属于黄忠。
只是我始终想不通:为什么黄忠会被葬在这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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