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望着她渗血的纱布,问道:“这种生物能活这么久?”
“蜕皮重生,如蛇一般。”她说完,率先侧身进入门内。
一股浓重的腐朽气味扑面而来。
尚星辰点亮火折,四周顿时明亮起来。
我们站在一条封闭的通道中,我不免有些失望。原以为那样宏伟的石门后会是另一番天地,至少也该是座令人惊叹的古城,如同被火山灰封存的庞贝,却没想到仍是漆黑幽深的廊道。
“这应是都城回廊的一部分。”她说道。
“实在难以想象,五千多年前的人类竟有如此建筑技艺。即便是现代技术,要建造这般巨城也非易事。”我借来一支火折,一边随她缓步前行,一边观察并拍摄廊壁上的浮雕。
“咦?似乎有些不同?”看了几幅浮雕后,我察觉内容与我过去所知略有出入。
通常这类回廊浮雕会刻画国家的建立历程或重大历史事件。
对欧丝国而言,最值得铭记的莫过于其起源——也就是先前阿杰讲述的《太平蚕马记》中的传说。
据阿杰所说,将军之女是被马的灵魂带走,依附于三桑树化作人形蚕。
但眼前的浮雕所呈现的却略有不同。
尚星辰听我提出疑问,也露出感兴趣的神情,静静等着我继续讲述。
我重新细看一遍浮雕,理清思绪,向她转述上面的故事:
相传上古时期,中原边陲有一小国,百姓民风淳朴,不与外通,擅长养蚕织丝,并将蚕奉若神明。城外有一条被尊为“神河”的水流,是人们最早发现蚕的地方;城内有一棵参天古树,被称为“神树”。
河水滋养神树,神树养育国民与蚕神。
(我推测那条河可能是黄河的某条支流,从地理位置看,丹江的可能性最大。)
某日,一位衣衫褴褛的少女误入此国。
人们善意收留了她,为她取名“罗”。在这个国度,“罗”意为蚕丝纺成的线轴,也有“神女”之意。
可见此地人民对她的珍爱。
她还有一位姐姐,是收养她的夫妇的亲生女儿。两人情同亲生,皆生得倾国倾城。
多年后,少女长大成人,决定离开此地,寻找自己的故乡。
此后许久,人们再未听到她的音讯。姐姐日夜思念,终于来到神河畔,祈求神明给予指引。
河水却给了她一个既惊喜又可怕的答案——
她即将与那位少女重逢,却不知此举将为自己的故土招来浩劫。
归家后,姐姐日夜难安,决意倾尽心血织就一件敬奉神明的圣衣,祈求蚕神庇佑家国平安。
然而圣衣尚未织成,敌军的铁蹄已兵临城下。
原来那少女嫁与远方部族首领,并将养蚕缫丝的秘技尽数相告。
首领遂发兵征讨,意图吞并她的国度,夺取织丝之技。
举国上下,无论老幼,皆奋起抗敌。战火蔓延,生灵涂炭。
危亡之际,敌军首领望见姐姐,竟以退兵和谈为饵,欲强娶她为妻。
久居世外的族人愿以姻亲换和平,姐姐却誓死不从。
她携未竟的圣衣走向河畔,愿以自身为祭,祈求河神护佑故土安宁。
她面向奔流跪下,连叩三首。
首叩,河道改易,山川移位,敌军的来路被生生截断,南北自此隔绝。
再叩,怒涛翻涌,故土沉入水底,河沙堆作崇山峻岭,永绝外敌来路。
三叩,浪花中跃出龙首马身的灵兽,赠她绘有玄奥阵图的马皮。敌军见之溃散。
洪波退去,马皮与圣衣融为一体。姐姐披上衣袍,走向通天神木。
她在树上化作人形蚕蛹,静伏岁月深处。
流光暗换,故人渐老。某日,国中女子尽数陷入沉睡。
一夜之间,所有男子消失无踪。
此后,城中女子皆化为蚕身人面,终日面树跪坐,嚼食桑叶,吐丝织锦。
“不妙。”尚青云听完我的叙述,微微摇头。
我默然沉思。
这传说确实透着蹊跷。
前半似抗争命运的壮歌,后半却急转直下,成了诡谲怪谈。
男子为何消失?女子为何化蚕?二者可有牵连?
此前所见的人形蚕蛹是否就是欧丝国民?它们为何被葬在境外?古籍所载为何与浮雕相左?
重重谜团让幽深的地宫更显莫测。
浮雕中的姐姐虽是关键,但故事的逻辑暗示她或许并非根源,而是又一个受难者。
破解谜题的关键,或许就在那件与圣衣相融的马皮。若能寻得此物,一切自会水落石出。
另有一事萦绕心头:所有记载都提及三桑神树与“马”的意象。
这地宫深处不见活物,无论是黄忠墓中的行尸,还是二层的人形蚕蛹,任何一件现世都足以震动学界。
为何此类异事从未外传?仿佛所有诡奇都汇聚于此,静待世人揭开隐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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