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们矗立山谷两侧,面对面。左侧巨像微微低头,一手掌心向上托于腹前,另一只手捂住嘴,仿佛正从口中吐出某物,并以手承接。
右侧巨像的姿态则更为复杂,左手在上、右手在下,掌心向外,双手半握,像是抓着什么东西,我却看不懂它在做什么。
“蚕丛。”尚青云低声自语。
“什么?”我没听清。
“蚕丛。”他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。
这次我听清了,他说的是蚕丛。
学过《蜀道难》的人,大概都记得“蚕丛及鱼凫,开国何茫然”这句诗。诗中所说的蚕丛与鱼凫,正是古蜀国最早的两代君王。
相传蚕丛活了数百年,曾率领族人从岷江迁至四川,建立了瞿上城,也就是最早的蜀国都城。后来蚕丛被西周某个部落击败,族人四散,直到鱼凫出现,才重新将他们聚集起来,使古蜀国走向强盛。
据《华阳国志》记载,蚕丛及其族人天生纵目,死后也依生前样貌凿刻人形纵目石棺。
看来,这里确实就是古蜀国第一代君主蚕丛的陵墓。
只是我没想到,一个远古君王的陵墓,规模竟会如此宏大。
“我们该怎么进去?”我问。
眼前明明有一条路,可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。
“走进去。”
尚云轻的回答让我一愣。
“就这样直接走进去?”
“阿瑜,你太多疑了。”她难得露出一丝笑意。
“是你叫我凡事小心。”
“是让你别乱碰东西。”
“好吧,算你赢了。”
我们走到山谷入口的两尊巨像前。
远看时已觉巨大,走近之后,更觉自身渺小。
这两尊巨像都是赤足站立,我们甚至不及它们的小脚趾高,叠上七八个人,恐怕才勉强够到脚指甲。
我仰头望去,巨像如山峰耸入云端。
从这个角度,能隐约看到左边那尊巨像的嘴部,似乎有什么东西垂落至掌心——细细的,像面条,又像丝线。
“阿瑜。”
“来了。”我以为她嫌我拖沓,赶紧跟上。走近才发现,山谷入口不远处有露营的痕迹,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碎骨。
此外,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我又发现一个旧牛皮公文包,看样子至少有二十年了。
包里装着一本笔记、一份文件袋,还有一部老式按键手机。
这种型号早就停产了,如今只有收藏家才会留着。显然,它们不属于墓主,而是曾经有人到过这里,却未能进入古墓。
我不由佩服那些前人,竟能穿越重重机关走到此处。若不是尚云轻一路相助,我恐怕早已丧命多次。
可既然他们连“奈何桥”都走过了,为何会在这里全军覆没?此处看起来平静无波,就算遇险,也该是在更深处才对。
我们钻进搭在这里的帐篷避风,我顺手翻开笔记、档案和手机,一一检视。
先看档案——我有种直觉,一定会看到那个名字。
果然,“李明合”三个字映入眼帘。
我那谜团重重的祖父,果然来过这里。既然如此,考古队能抵达此处,也就不奇怪了。
祖父的名字出现在“名誉顾问”一栏,说明他并未直接参与蜀山古墓的发掘。否则,有他在,这些人或许不会死在这里。再说二十年前,他已年过六旬,不太可能随队远行。
接着,我在人员名单里发现了另一个让我意外的名字:
李伯文。
“父亲?”我不由自主喊出声,惊动了一旁正在擦拭长剑的陆远山。
按辈分算,我父亲是陆远山的五师兄,多年前似乎也是父亲将陆远山带回来的,因此陆远山听到我的惊呼,立刻关切地凑了过来。
但我实在无心向陆远山解释,毕竟看到父亲的名字出现在这里,作为儿子,内心百感交集。
印象中,父亲只是个不中用的书呆子,平时除了往返于出版社和家里,似乎什么都不会,唯独擅长和我母亲打情骂俏。
小时候做功课,每当母亲忙碌,我去向他请教,他总是让我自己去查网络;年纪还小的时候,每逢假期他就拉我一起打游戏,输了还耍赖;每次我买了零食回家,自己还没碰,他就先拆开,还理直气壮说要分一半……
这样一个没皮没脸、游手好闲的父亲……
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。
自从中学毕业,就再也没见过他们。
突然在这里看到这不靠谱父亲的名字,我的心猛地一跳。紧张过后,我意识到这应该是很早以前的记录了——现在人人用智能手机,那个用翻盖诺基亚的年代,我应该还很小。
抱着自我安慰的想法,我翻到档案的第二页。
上面记载了考古队的基本信息和任务目标,我注意到上面的日期和标题:
2020年9月3日。
正好是我出生的那天。听外婆说,母亲生我的时候,父亲不知去了哪里,电话不接,短信不回。
后来外婆气得差点让母亲和父亲离婚,幸好母亲坚决不同意,加上父亲和外公带着一大笔奖金及时赶回,才平息了长辈的怒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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