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救命!救命啊!”我拼命推着铜盖,放声呼救,只盼着若陈远脱险了能赶来救我。
然而等来的不是陈远的救援,而是那颗人头的袭击。
它不知从何处发出桀桀怪笑,那张扭曲的嘴巴里布满锯齿状的獠牙,如同饿疯的野狗般向我扑咬过来。
我本能地抬手格挡,原以为厚实的衣物能抵挡一二,却不想那牙齿锋利异常,瞬间撕裂衣袖,深深扎进臂骨,剧痛钻心。
但比起保命,这点疼痛算不得什么。它死死咬住我的胳膊不松口。我一边猛推铜盖,一边将被咬的手臂狠狠撞向青铜尊内壁。那颗人头被砸得血肉模糊,脑浆迸溅。
与此同时,铜盖微微松动。我松了口气,脚下蹬住尊内的铜环,终于将铜盖顶开。
铜盖应声落地,我慌忙爬出青铜尊。身上又泛起熟悉的痛痒,皮肤开始蜕换,转眼间手臂的伤口消失无踪。
但不知是否错觉,受伤的手臂似乎比另一只细了一圈,显得不太协调。
我坐在尊口边缘,以为终于能喘口气。
脚下却再次传来咕噜噜的水声,且这一次不止我所在的这尊青铜器。
所有陪葬器具都开始发出怪响,有的如嫩芽破土,有的似闷钟作响。
低头一看,青铜尊内的水面上接连浮起一颗颗人头,它们在水面沉浮,均以后脑示人,露出昆虫般狰狞的面目。
我惊骇之下从尊上滚落,爬起来时发现周围器具的铜盖竟自行弹开,噼里啪啦砸落一地。
尊内液体如喷泉般涌起半米高浪。
浸泡在尊内的人头借水势跃出尊口。
其他器具中也飞起无数人头,它们仿佛解除封印般腾空而起。
铺天盖地,宛如蝗群般向我扑来。
千钧一发之际。
一个身影迅速取下我的行军包,掏出火折子点燃。那些人头见状不敢靠近,只在周围盘旋,不时发出如人咒骂般的怪声。
那娇小身影反手抓住我的衣领,将我这个一百二十斤的成年男子扛上肩头飞奔。
“陈远,你果然没事!”我欣喜若狂。
能有这般身手的,除了陈远再无他人。
陈远不发一语,扛着我向深处疾奔。
他步履如飞,很快前方出现一个似墓道门洞的入口。
陈远似也急了,抓着我将我如投球般抛了出去。
随后他一个前滚翻也进了甬道。
那些人头仿佛对此地极为忌惮,纷纷退去。
“陈远,你——”
“噗——”
我刚要开口道谢,陈远猛地喷出一口鲜血,正溅在我脸上。
我惊慌失措地赶紧检查他的身体,发现多处骨折严重,心跳和脉搏也十分微弱,连内脏是否受损都无法确定。
我从未如此恐惧与悲伤过。
我怕他就这样离开,毕竟他是为了陪我冒险才来的。
“青云,你、你千万不能死!我找找有什么可以包扎的,对,我找找!”
他却拉住我,轻声说:“不必,我歇一会儿。”
说完,他便盘腿坐下,闭上了眼睛。
我怕他再也醒不过来,一边翻包一边不停摇他:“不行,不能睡!我们不找解蛊的东西了,先回去,去医院!”
他被我吵得烦了,抬手往我肋下一点,我顿时浑身无力,跌坐在地,说不出话,也动弹不得。
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低着头,双眼紧闭,一动不动。
几个小时后,我渐渐恢复了力气,终于能动了。
但那时他已经安静了很久,我心如刀绞,甚至想,干脆砍了自己的手算了,解蛊真的那么重要吗?让这么多人因我送命,值得吗?
我本想先将他安葬,走近时却发现他脸色似乎红润了些,呼吸也变得平稳。
我轻轻摸了摸他之前骨折的地方——
竟然已经自己愈合了!
这样惊人的恢复力,让我不由得生疑。
回想这一路上他对一切都那么熟悉,难道他也曾中过延维蛊?
可他身上既没有白毛,也没有怪斑。
那唯一的可能,就是他的蛊已经被解了。
无论如何,看到他没事,我终于松了口气。
这时我才注意到,我们似乎身处一条甬道中。
刚才只顾着他的伤势,没留心周围。现在定下心来看,甬道两侧似乎绘满了图画。
那不是壁画或浮雕,而是岩画,最明显的特征是用红漆绘制。
这是人类原始社会就出现的记录方式,早于文字,绘画就是一切记忆的载体,也是文字的起源。
后世的壁画与浮雕,其实都源自岩画,只是后来划分得更细致。
这里的岩画属于最早的那种,线条简单,以记事为主,明显是用石头凿刻出来的。
趁他还没醒,我在甬道墙边转了一圈,仔细看了一遍。
墙上刻的大多是蚕丛开国的经过,和传说大致相同。但有一段岩画格外引起我的注意——
上面的故事我好像在哪里听过。
依稀记得在七重叠墓的欧丝国,曾听二胖提过《太平蚕马记》里记载的故事。
说来话长,就简单概括一下吧。
其实这故事不复杂,甚至有点俗套。
就像很多民间传说里动物报恩的情节:某国将军有个女儿,养了一匹马。
有一天将军远征迟迟未归,女儿便对马许愿:若你能把我父亲带回来,我就嫁给你。
后来马真的把将军带回来了,但父女俩却违背承诺,将军还将马剥皮拆骨,曝尸于庭院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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