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局会议室的白板被贴得满满当当,四个嫌疑人的照片钉在中央,周围散落着密密麻麻的线索便签——老周的送货单复印件、李梅的透析记录、赵刚的进货凭证、孙磊的订单台账,每一份都标注着“部分印证”“存疑”“无直接关联”的字样。
“老王,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查得怎么样?”陆珩指尖点在白板上,目光扫过众人。
老王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,调出电脑里的监控截图:“老周12号去市区送蜜的监控没问题,批发市场的王老板和监控都能证实;但14号他说在家修蜂箱,邻居只在早上见过他一次,下午到傍晚没人能作证,有三小时空白期。”
“李梅呢?”苏棠问道,手里转着笔,目光落在李梅的草药筐照片上。
“12号陪丈夫透析的记录真实,医院走廊监控拍到她全程没离开;14号去山上采草药,山路上没有监控,但有个护林员说下午两点左右见过她,和她声称的‘傍晚回来’能对上,空白期只有两小时,不够往返化工厂作案。”
老王顿了顿,点开赵刚的资料,“赵刚14号去市区进零件的车票是真的,但他进的零件里有304不锈钢的螺栓——和死者指甲缝里的金属碎屑成分一致,他说用来修水管,可普通水管用不上这种特种不锈钢。”
陈默举手,语气带着疑惑:“孙磊的订单记录有问题!他说12号通宵赶订单,可他的下游客户说13号才收到货,中间差了一天,他解释说‘熬夜做坏了一批’,但没找到废弃的皮革废料,像是在撒谎!”
陆珩盯着白板上的“空白期”“可疑零件”“订单漏洞”,指尖轻轻敲击桌面:“太刻意了。
每个嫌疑人的不在场证明都留了个小尾巴,既不让我们彻底排除,又不足以定罪——就像有人故意在他们身上‘打补丁’,让我们卡在排查里动弹不得。”
这时,苏棠的手机震动起来,是法医中心助手小陈的电话。她接起电话,眉头渐渐皱起,挂了电话后,拿起笔在便签上飞快写着:“有新发现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来,苏棠指着“金属碎屑”的便签:“小陈刚才化验出,金属碎屑里除了304不锈钢,还混着微量的‘偶氮染料’残留——就是十年前化工厂生产的主打染料,成分和当年的废水检测报告完全一致。
这种染料只有在生产过程中才会附着在设备内壁,维修时很难沾到,除非……”
“除非是参与过染料生产流程的人。”陆珩立刻接话,黑眸发亮,“赵刚只是维修设备,接触的是设备外部和零件,不可能沾到生产过程中附着的染料;
而能同时接触304不锈钢设备和染料生产的,只有当年工厂里负责生产技术、流程优化的人——比如工程师。”
老王立刻调出化工厂的旧档案,鼠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:“十年前的生产技术部除了张强,还有三个工程师!两个已经离职去了外地,查不到现住址;
还有一个叫陈明远,当年负责染料配方调试和生产设备优化,是张强的直接下属。”
“陈明远?”苏棠凑过来看屏幕,档案里的照片是个戴眼镜的男人,眉眼温和,穿着白大褂站在设备前,“他的资料里有没有提到家庭情况?”
“有!”老王点开附件,“他妻子早逝,有个儿子叫陈乐乐,2014年(正好是工厂污染最严重的时候)因为‘不明原因血液病’夭折,年仅五岁。
档案里还夹着一份投诉信复印件,是陈明远当年写的,举报张强隐瞒污染数据导致村民患病,结果被厂里以‘造谣生事’为由开除,之后就没了音讯。”
动机、技术背景、与工厂的关联——所有拼图突然往“前工程师”的方向聚拢。苏棠拿起蜂巢样本的报告:“还有个细节,蜂蜡里除了延缓腐败的成分,还检测出微量的‘工业废油’,是当年化工厂设备润滑用的型号。凶手在处理蜂巢时,沾到了这种废油,说明他不仅熟悉工厂,还接触过工厂的旧设备——很可能在案发前回过废弃工厂,甚至把那里当作临时落脚点。”
“陈默,你去雾灵村走访时,有没有人提过陈明远?”陆珩看向陈默,语气急促。
陈默猛地想起什么,拿出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:“有!村支书说过,十年前有个戴眼镜的男人,天天去村头的老井打水,后来孩子没了,就再也没见过——当时没在意,现在想起来,那描述和陈明远的照片很像!还有,养蜂人老周说,买蜂巢的男人‘说话挺少,戴鸭舌帽,眼镜滑到鼻尖’,也和陈明远的特征对得上!”
“老王,查陈明远的现住址!”陆珩下令,“重点查雾灵山附近的出租屋、废弃民房,尤其是离化工厂近的地方!”
“查不到!”老王盯着屏幕,脸色凝重,“他被开除后就注销了户籍,社保、银行卡都停了,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。唯一的线索是五年前,有人在雾灵山脚下的废品站见过一个戴眼镜的男人,收购过旧的化工设备零件和养蜂工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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