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棠凑过来看屏幕上的坐标,眉头拧成疙瘩:“会不会是故意放出来的诱饵?。”
陈默攥紧了手里的咖啡杯,语气严肃:“不管是不是诱饵,这信号肯定不简单。陆队,咱们回去要不要立刻去坐标附近排查?”
陆珩盯着屏幕上的坐标,沉默了几秒:“先让技术科继续追踪,咱们回去后先各自回家休息,明天再到局里开会。大家都累了,状态不好反而容易漏线索。”
他话说得平静,但心里却翻起了浪——“烛影”突然在海都市冒头,绝不会是偶然。高盛的案子刚结,这新的暗涌就冒出来,像是专门等着他们回来似的。
接下来的路程,车内再没了之前的轻松。
陈默靠在副驾上,盯着窗外掠过的路牌出神;苏棠把毒理书合起来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;老王还在跟技术科对接,屏幕上的代码一行行滚动,却没再传来新的进展。
上午10点,车子终于驶入海都市的范围。
熟悉的摩天大楼刺破云层,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,晃得人眼睛发花。
曾经觉得拥挤的高架桥,此刻看在眼里竟有了几分亲切感。
路牌上“海都大道”“城东快速路”的字样,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,一个个撞进视野里。
陈默扒着车窗,看着窗外掠过的商场广告牌,忍不住感叹:“还是咱海都市热闹!你看那新开的奶茶店,上次我还没来得及尝,回去高低得买一杯。”
老王合上笔记本电脑,揉了揉发酸的眼睛,笑着说:“先把你那报告写完再说喝的。不过说真的,这一路颠得我腰都快散了,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泡个热水澡。”
苏棠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,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:“我家楼下的早餐店应该还开着,明天早上能喝到热豆浆了,比在潭岭吃泡面舒服多了。”
陆珩看着众人放松的模样,放缓了车速,语气比平时柔和些:“先送你们回家,各自歇半天。明天上午九点到局里开会,咱们再细聊‘烛影’的事,顺便把高盛案的收尾工作对接好。”
“好!”陈默第一个应下来,眼睛都亮了,“我回去先把梅菜扣肉吃了,再补个觉,保证明天精神饱满!”
车子先送了老王,又送了陈默,最后只剩下陆珩和苏棠。
车厢里安静下来,只有空调出风口传来轻微的风声。
快到苏棠家小区门口时,苏棠突然开口:“陆队,你回去也别总盯着案卷,好歹吃口热饭。‘烛影’的事急不来,咱们得养足精神再查。”
陆珩侧头看了她一眼,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,柔和了她平日里严谨的模样。
他轻轻点头:“知道了,你也早点休息。明天开会见。”
苏棠推开车门,又转头叮嘱:“记得吃饭!”说完才快步走进小区,身影很快消失在单元楼门口。
陆珩看着她的背影消失,才发动车子往市局方向开。
路上的车渐渐多了起来,鸣笛声、刹车声交织在一起,是海都市独有的烟火气。
可他心里那根弦,却没因为回到熟悉的城市而放松。
烛影”的信号像根刺,扎在他心里,总觉得不安。
半小时后,陆珩把车停在市局停车场,径直走向办公室。
推开门,办公桌上还留着他出差前没喝完的半瓶矿泉水,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桌面上投下细碎的光影。
他放下公文包,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,点开老王发来的坐标截图——那串数字像一串密码,静静躺在屏幕上,指向海都市城东片区。
他打开电脑,调出电子地图,把坐标输进去。
地图放大又缩小,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街道、建筑、商铺瞬间铺开——从城东的大型商场,到街边的小餐馆,再到居民小区,整整一片区域都被圈了进去,范围大得让人头皮发麻。
“这么大的范围,怎么查?”陆珩低声自语,指尖在屏幕上滑动,目光扫过每一个标注的地点。
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,不知不觉间,海都市的华灯亮了起来。
霓虹灯光透过玻璃照进办公室,把地图上的坐标染得忽明忽暗。
那些闪烁的灯光,像无数双眼睛,藏在城市的各个角落,仿佛在看着他,也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他靠在椅背上,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。
脑子里一遍遍过着技术科的留言——“信号出现三秒就消失”“和‘烛影’残留信号七成相似”。
对方反侦察能力这么强,会不会是故意放出信号,引他们去查?可如果不查,万一错过真线索怎么办?
陆珩重新坐直身体,拿起鼠标,把坐标周边五公里的区域都标了出来,又点开周边的监控点位、人口密度数据。
屏幕上的信息越来越多,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,而那个坐标,就是网中心最让人捉摸不透的点。
窗外的霓虹还在闪烁,海都市的夜晚依旧繁华。
地图上被划入圈子里的“无限镜像迷宫”,这几个字仿佛在跳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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