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念这个名字,如同一把钥匙,插入了案件的锁孔,却一时无法转动。
所有的调查资源立刻围绕这个神秘人物高速运转起来。
陈默带人走访了吴念户籍上最后一个登记地址——一片即将拆迁的老城区筒子楼。
楼道里堆满杂物,光线昏暗,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气息。
敲开邻居的门,得到的多是些模糊的记忆碎片。
“吴念啊……好像是有这么个人,不太爱说话。”
一个提着菜篮子的老阿姨回忆道,
“搬来好几年了,见面就点点头。白天很少见人,晚上倒是常听见他屋里有‘沙沙’的响声,像是什么东西在刮。”
“是做手艺活的吧?”
旁边一个下棋的大爷插嘴,
“我瞅见他扔过垃圾,里面有些木头渣子,还有刻坏的小玩意儿,雕得挺细,就是看不懂是啥。”
另一个年轻些的租客则提供了一条关键信息:
“他好像不用手机似的,至少我从没见他打过。快递都是放门口,他自己半夜拿。有一次我晚班回来,看见他出门倒垃圾,戴着手套,帽子压得低低的,神神秘秘的。”
这些碎片化的信息,拼凑出一个孤僻、谨慎、且极有可能从事精细手工制作的吴念形象。
与此同时,老王在虚拟世界里的追踪取得了突破。
吴念没有使用主流的社交软件,但在一个极其小众的、专注于“记忆技术与人文关怀”的论坛里,老王发现了一个活跃的ID——“拾遗者”。
“拾遗者”在论坛上发表过数篇关于“记忆载体化”、“创伤记忆的实体封存”等主题的帖子,观点偏激却逻辑自洽,文笔冷静中透着一种压抑的狂热。
更关键的是,这个ID与一个加密邮箱关联。
通过技术手段,老王破解了邮箱,在里面发现了几封与李忆舟工作邮箱的往来邮件。
邮件中,“拾遗者”以一位仰慕者的身份,与李忆舟探讨记忆编码理论中的某些边缘问题,并提出了自己的一些“不成熟的想法”。
李忆舟在回复中,对“拾遗者”的某些观点表示了惊讶和赞赏,称其“视角独特,触及本质”,并邀请他“有机会深入交流”。
但从邮件内容看,李忆舟显然不知道屏幕对面的人的真实身份。
“他在接近李忆舟,以一种隐秘的方式。”
林静分析着邮件内容,
“他在试探,也在学习,甚至可能是在……收集素材。李忆舟的赞赏,对他而言,不知是讽刺还是养分。”
获取搜查令后,陆珩带队对吴念的住所进行了突击搜查。
那是一个一居室,房间里的景象让所有经验丰富的刑警都感到一丝不适。
与其说这是一个家,不如说是一个极端整洁的工作室。
地面一尘不染,物品摆放得横平竖直,如同用尺子量过。
墙壁是冰冷的白色,没有任何装饰画或照片。
卧室的床铺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,衣柜里只有寥寥几件款式相同的深色衣服。
真正让人感到诡异的是书房,或者说,是工作间。
靠窗的位置是一个巨大的工作台,上面整齐地排列着各种雕刻刀、锉刀、放大镜、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精密工具,每一件都擦拭得锃亮,按大小和用途严格分类。
工作台一角,放着几个完成一半的微雕作品——在一粒米大小的象牙片上雕刻的复杂迷宫,在核桃核上雕出的骷髅头,细节逼真到令人毛骨悚然。
房间里几乎没有生活气息。
没有书,没有娱乐设备,没有食物储存,只有一个冰箱,里面放着几瓶纯净水和用透明盒子分装好的、成分不明的糊状物。
这里不像一个居住空间,更像一个苦行僧的修行场所,或者一个杀手精心维护的巢穴。
“这家伙……活得像个机器人。”
陈默低声嘀咕,下意识地紧了紧手套,生怕自己的触碰破坏了这病态的整洁。
技术队的同事小心翼翼地提取着可能的生物痕迹,但很快发现,房间表面似乎被刻意清理过,连指纹都难以找到完整的。
苏棠也来到了现场,她穿着鞋套,站在工作台前,戴着白手套,拿起一个放在特制支架上的微雕作品——那是一个用不知名黑色硬木雕刻的人类头骨,大小不过指甲盖,但眼眶的深邃、牙齿的排列、甚至骨面上的微小孔洞都清晰可辨,透着一种冰冷死亡的美感。
她拿起另一个,是在一片薄如蝉翼的贝母上雕刻的神经丛图案,线条细如发丝,却充满了诡异的活力。
她放下作品,走到陆珩身边,摘下口罩,眉头微蹙:
“工具保养得极好,手法精准稳定,对细节的追求到了偏执的地步。从这些已完成作品的风格和精度来看,与案发现场的刻痕,尤其是处理颅骨和进行微雕的部分,手法上一脉相承。”
她的目光扫过这间冰冷的工作室,最后落回陆珩脸上,琥珀色的眼眸里带着深深的疑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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