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寺的瓦片还在往下掉。
陆江被气浪撞在墙上,喉间腥甜,肚内翻滚直想吐。
刘砚秋扑过来时发簪歪了,碎发扫过他脸,带着点药草药气。
柳婆婆的软剑“铮”地挑飞房梁,木屑溅在墨离衣襟上,他却连眼都没抬。
陆渊半条胳膊扒着井沿,指甲缝里全是泥。等震动稍歇,所有人都抬头。
夜空裂了道缝。
像被巨手撕开的黑绸,露出里面。云端浮着座宫殿,汉白玉台阶落满金粉,殿门高得望不到顶,门楣四个大字泛着冷光:“天命司。”
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,比以往轻得像叹息:“检测到天命干扰...隐藏任务开启...”
天机子踉跄后退,玄色朝服沾了尘土。
他盯着裂缝,嘴唇直抖:“原来你要撕的不是命运,是……”
“是要做个了断了。”陆江擦了擦嘴角的血。
玄铁匕首在地上躺着,龙纹正和他心口烫痕共鸣,“不管里面是谁,敢把人当棋子的,我躺平十年,也够掀翻了这棋盘。”
金风卷着碎瓦灌进来。一片金箔飘落在他脚边,上写两个字:来战。
刘砚秋握住他的手。她掌心有血,却暖得烫人:“我陪你。”
柳婆婆把软剑抛给他。剑鞘上还沾着陆渊的血:“老臣护驾。”
墨离终于直起身子。
他的剑还在鞘里,剑气却刺破了夜空:“有趣。”
陆江抬头看裂缝。
月光照在他脸上,影子拉得老长。像极了画里站在皇城墙头的玄鼎皇子。
可这次他手里没玉玺,只有玄铁匕首,和半张系统面板,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签到记录。
“躺平十年。”他轻声说,“也该站起来了。”
裂缝突然扩大。
道身影从裂缝里走出来。
非人非灵,身形虚幻却压得人喘不过气,每一步都像踩着古寺的房梁,瓦片“咔嚓”碎裂。
他开口时声音像钟鸣鼓响:“吾乃天命司执笔官,掌诸界宿命。”
目光扫过众人,最后钉在陆江身上:“你本是局中之人,何故扰我秩序?”
陆江没退。
他盯着那虚影,慢慢站直:“我不是来挑战秩序。”他说,“我是来问一句。谁给了你定我一生的权力?”
话音未落,他在心里默念:“今日签到地点:天命裂隙边缘,时间一炷香。”
系统面板闪过金光。
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出现在他掌心,针尖泛着幽蓝,正是《破命针》。
执笔官冷笑:“蝼蚁也配问?”
陆江突然抬手。
银针破空而去,直刺虚影心口。
那虚影本是雾气凝成的轮廓,被针尖一戳竟“嘶”地散了半片,露出后面若隐若现的宫殿飞檐。
“凡人僭越!”执笔官怒喝。
他挥袖,空中腾起金色锁链,缠向陆江脖颈。
锁链刚要碰到陆江衣领,道灰影突然拦在中间。
天机子抬手捏诀,玄色袖摆翻卷如浪,锁链撞在他身上“当啷”作响,竟寸步难进。
“他是唯一能改变宿命的人。”天机子喘着气,额角全是汗,“你若毁他,便等于断送自己未来的棋路。”
执笔官的虚影顿住。
锁链缓缓缩回他袖中:“你倒看得明白。”他重新看向陆江,“既然如此,我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“踏入天命司,成为新的执笔者。”他说,“掌控万界因果,与天同寿。”
“或者拒绝。”虚影”
陆江没说话。
他转头看向刘砚秋。
她发簪歪着,眼睛却亮得像星子。
又看向柳婆婆,她握着软剑的手稳得很,像当年守玄鼎宫时那样。
墨离靠在廊柱上笑,剑穗在风里晃。
最后他低头,摸了摸心口的烫痕。
那是玄鼎龙纹,和刘砚秋师父的玉佩纹路一模一样。
“我选——”
“慢着。”
话音未落,裂缝里突然涌出更浓的金光。
陆江感觉后颈发寒,抬头望去。
天命司的殿门不知何时开了条缝,门后有道影子在动。
那影子太高,只能看见半只金靴,踩在汉白玉台阶上,落了满地金粉。
执笔官的虚影突然颤抖。
他转身看向殿门,声音里多了丝慌乱:“大人,他还没……”
“陆江。”
低沉的声音从裂缝里传出来。
像古寺的铜钟被敲了一记,震得人耳膜发疼。
陆江握紧玄铁匕首,心口的龙纹烫得他直皱眉。
刘砚秋的手在他掌心收紧,柳婆婆的软剑“嗡”地出鞘,墨离的剑终于拔了一半。
那影子又动了动。
这次陆江看清了。是道玄色龙纹蟒袍,金线绣的云纹在金光里泛着冷光。
“进来。”
声音比之前更轻,却像重锤砸在众人头顶。
古寺的房梁“咔嚓”裂开道缝,陆渊扒着井沿的手终于松了,“噗通”掉进井里。
陆江抬头看裂缝。
月光透过裂缝照在他脸上,把影子拉得老长。像极了画里那个站在皇城墙头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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