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境！是北境古战场！”有弟子指着北方，声音带着哭腔，“裂缝…裂缝又扩大了！”
“死气！好浓的死气！护山大阵快撑不住了！”
“跑啊！快跑！”
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。视觉上，学宫各处亮起的防护阵法光幕在灰黑死气的侵蚀下剧烈波动，发出不堪重负的“滋滋”声。
警报声、哭喊声、风声、死魂呜咽声交织成一片末日交响曲。
那恶臭简直辣眼睛，连小麻烦都嫌弃地用爪子捂住了鼻子，不满地“喵”了一声。
林烨脸色凝重。
北境古战场，灵魂死域的前哨！这死气浓度，比他在幽浮废墟感受到的强了何止百倍！这已经不是裂缝了，这是要决堤啊！
就在这时，一道威严、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，如同洪钟大吕，压过了所有嘈杂，响彻学宫上空：
“肃静！”
是莫尘长老！他悬停在千符峰顶，深蓝色的星辰法袍在翻滚的死气背景下猎猎作响，眼神深邃如渊，仿佛能洞穿那片灰黑的帷幕。
“北境古战场空间裂缝异变！死气潮汐爆发！学宫进入一级战备状态！”
莫尘的声音冰冷而清晰，“所有内门弟子听令！即刻前往星枢殿集合！征召名单已下发！被点中者，即刻前往北境黑石要塞协防！违令者，逐出学宫！”
话音刚落，林烨腰间的内门弟子玉牌猛地一震！一道冰冷的文字信息浮现：“林烨！征召令！即刻前往星枢殿报到！目的地：北境黑石要塞！任务：协防死气潮汐！时限：一炷香内！”
林烨：“……”
得，刚画完符准备给人添堵，结果自己先被堵枪眼上了！
这霉运光环是不是又亮了？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丹田，意识里骰子虚影安静如鸡，今天投的是个不上不下的6点。
看来纯粹是点背。
“烨哥！你…你也…”铁柱扛着根新打的玄铁棍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，黝黑的脸上满是担忧。
他和小黑都没被征召，但看这架势，北境绝对是个绞肉机。
“没事，去去就回。”林烨故作轻松地摆摆手，心里却在骂娘。
协防死气潮汐？这跟让旱鸭子去堵海啸有什么区别？
莫尘这老狐狸，绝对是故意的！公报私仇！打击报复他搞炸了观星台！
他一边腹诽，一边快速收拾东西。疗伤丹药？装满！爆裂符？管够！厄运珠？揣几颗！万一遇到不开眼的，请他尝尝鲜！时刻准备着！小麻烦？这小祖宗…林烨刚看向它，小麻烦就懒洋洋地翻了个身，用屁股对着他，尾巴尖儿甩了甩，意思很明确：铲屎的，送死别带上我。
林烨嘴角抽了抽，行吧，大爷您歇着。
就在他准备出门时，储物袋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！
嗡！嗡！嗡！
林烨一愣，神识探入。只见那枚来自地蛛巢穴的暗金色金属牌碎片，此刻正疯狂地跳动着！
牌面上那些扭曲的古老纹路如同活了过来，流淌着暗红色的光芒！
更诡异的是，牌背那张模糊的人脸浮雕，此刻竟缓缓转动了方向！那张悲怆绝望的脸，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北方！
空洞的眼窝深处，似乎有两点微弱的、如同鬼火般的暗红光芒在闪烁！
【叮！检测到高浓度死域本源共鸣！目标：噬渊祭坛钥匙碎片左叁！共鸣源：北境古战场核心，噬渊祭坛！警告：碎片蕴含残魂意志被激活！强烈召唤感！危险等级：极高！】
“噬渊祭坛？”林烨心头一跳。
这破牌子果然和死域核心有关！北境裂缝扩大，死气爆发，这玩意儿也跟着躁动？这是催命符还是导航仪？
牌背上，那张人脸浮雕的嘴巴，似乎极其微弱地开合了一下。
一个断断续续、仿佛从九幽深处传来的、充满无尽怨毒和渴望的声音，直接在他识海中响起：
“来…噬…渊…归…位…”
声音嘶哑，如同砂纸摩擦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。
林烨打了个寒颤，差点把牌子扔出去。归位？归你个头！老子是去协防，不是去送快递！
他强压下心头的悸动，将金属牌碎片塞进储物袋最深处，和玉佩碎片、棱晶碎片、地图碎片挤在一起。
好家伙，这储物袋快成死域特产收集箱了！
星枢殿内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。
被征召的内门弟子站得笔直，个个脸色发白，眼神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和对未来的茫然。
空气中弥漫着汗味、丹药味和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。
林烨混在人群中，努力降低存在感。
他目光扫过，看到了几个熟人：剑清风脸色冷峻，背负长剑，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；石勇紧握双拳，体表罡气隐隐流转，像一堵沉默的石墙；还有几个在外门有过交情的弟子，此刻也都是一脸视死如归。
高台上，莫尘负手而立，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，缓缓扫过台下众人。
当他的视线落在林烨身上时，微微停顿了一瞬，嘴角似乎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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