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个极其缓慢且痛苦的过程。每一次融合，都像是将自身的部分碾碎，再融入那更高层次的存在之中。他的妖力在不断地被精炼、提纯，甚至颜色都开始向着淡金之色缓慢转变，属性中也带上了一丝沧龙的苍茫与霸道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当那丝淡金色能量终于被彻底降服、融入自身妖力循环之后，沧几乎虚脱。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，自己的妖力质量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，变得更加凝练、更具威力，甚至对水之法则的感悟都清晰了一线。
更重要的是，在这极致痛苦与高度集中的炼化过程中，他感觉到喉间一处从未在意过的部位——横骨，正在发烫、震动！
妖族吞吐日月精华、炼化横骨，乃是开启灵智、口吐妖言的关键一步。沧虽早开灵智，但因一直专注于战斗与吞噬，并未刻意修炼此道，加之铁头鱼血脉低劣，横骨坚韧异常，难以炼化。
此刻，在这高等血脉能量的冲击和逆鳞力量的辅助下，那处横骨竟出现了松动的迹象！
沧心中一动，立刻分出一部分刚刚炼化的、蕴含着一丝龙威的特异妖力，源源不断地冲击向喉间横骨。
“咔嚓……咔嚓……”
细微却清晰的碎裂声自他体内传出。那横骨在那精纯而霸道的妖力冲击下，终于开始出现裂纹，继而缓缓融化、消散！
一种奇异的通畅感自喉间传来，仿佛某种与生俱来的枷锁被打破了。
他下意识地尝试调动喉部肌肉与妖力，发出一声低吟。
“昂——！”
一声迥异于以往任何嘶鸣的、带着奇异韵律和穿透力的音节，自他口中发出！这声音不再是无意义的吼叫，而是蕴含着某种古老语言雏形的音调，虽然生涩，却已初具规模！
妖语！
他终于炼化横骨，初步掌握了妖族语言的能力！
虽然距离口若悬河、言出法随还差得远，但这意味着他从此可以与其他开启灵智的妖族进行交流，甚至可以初步修炼一些需要口诀配合的妖族秘法！
这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巨大收获！
沧缓缓平息体内奔涌的妖力，感受着喉间的变化，眼中闪过一抹欣喜。炼化沧龙本源虽艰难万分，危险重重，但其带来的好处亦是无比巨大。
他稍微休息，恢复了些精神，便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团淡金本源。
痛苦令人畏惧，但强大的力量更令人着迷。
他再次沉下心神，引导着又一缕发丝般的能量，开始了新一轮的炼化……
洞府之内，再次回荡起压抑的痛苦闷哼与那新生的、带着龙吟韵味的妖语低回。在这无人知晓的海底深处，一条褪去凡血的狂鱼，正以惊人的意志，贪婪地汲取着远古的力量，一步步夯实着通往强者之路的基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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