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楚言,你真会算啊?”
“这也太准了!”
“快帮我看看,我什么时候能调去轻省点的地方当差?”
楚言被她们围在中间,头皮发麻,连连摆手:“没有没有,我就是运气好,蒙对了!真的!巧合而已!”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。
然而,这事很快又在私下里传开了。楚言“神算”的名声,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后,反而因为这次“实战验证”而变得更令人信服了。
她心下叫苦不迭,只想安安分分扫炕,奈何老天爷仿佛在跟她开玩笑,总把她往这条神神叨叨的路上推。
这日傍晚,楚言被张公公叫去,吩咐她将一摞新进的书籍送往懋勤殿书房。
再次踏入这里,楚言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。她深吸一口气,低眉顺眼,按照指示将书籍放在指定的书架上,一刻不敢多留,放好便转身欲走。
就在她即将退出殿门时,眼角余光瞥见里间书案后,那抹石青色的身影似乎动了一下。她吓得赶紧加快脚步。
“站住。”
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,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楚言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,心跳骤停。她僵硬地转过身,跪倒在地:“奴婢参见皇上。”
玄烨并未抬头,手中朱笔仍在批阅奏章,仿佛刚才那两个字不是他说的。殿内一时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。
这沉默的等待,比直接的斥责更让人煎熬。楚言伏在地上,感觉每一息都无比漫长。
终于,笔搁下的声音轻轻响起。
“起来回话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楚言战战兢兢地站起来,垂着头,盯着自己的鞋尖。
“朕近日,偶得一梦。”玄烨的声音平淡无波,仿佛只是在闲聊,“见群鹿奔于原野,忽遇大雾,迷失方向,躁动不安。醒后颇觉奇异,难以释怀。”
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语句,随后才似不经意地问道:“你既常‘蒙对’,不妨也蒙一蒙,此梦……主何吉凶?”
楚言只觉得一道天雷滚滚而来,把她劈得外焦里嫩!
解梦?!还是给皇帝解梦?!!
这比看星象地理还要命一百倍!
说吉?万一以后发生不好的事,就是欺君!
说凶?立刻就能治她个妖言惑众、诅咒君上!
说不知道?刚才皇上还说她“常蒙对”,此刻说不知道,分明就是故意搪塞,罪加一等!
楚言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,脑子飞速运转,几乎要冒烟。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分析皇帝的话。群鹿……可指百姓,也可指臣工?原野……天下?大雾……迷雾,困境?迷失躁动……不安,混乱?
这梦听起来确实不算吉利。但直接说凶,是自寻死路。
她心一横,只能继续发挥“谨慎”本色,往模糊、积极的方向去“蒙”。
她深吸一口气,声音带着极大的惶恐和不确定,小心翼翼地回道:“回、回万岁爷,奴婢愚昧,不通解梦之术……只是……只是胡乱猜测……梦由心生,或许……或许是陛下日理万机,忧心国事,故有此梦。鹿性温驯,遇雾而迷,或示……或示天下百姓偶遇困顿,需明灯指引?陛下圣明烛照,乃天下之明灯,些许迷雾,定能驱散,廓清寰宇……奴婢、奴婢胡言乱语,请陛下恕罪!”
她说完,赶紧又跪了下去,心脏狂跳,等待最终的审判。这番话,既点出了可能存在的“困顿”,又把最终解决方案和赞美扣回了皇帝本人头上,应该……还算稳妥吧?
玄烨闻言,眸光微动,落在下方那瑟瑟发抖的小宫女身上。倒是……越来越会说话了。这番应对,既不敢妄断吉凶,又隐含劝慰之意,倒是比她之前吓得语无伦次时长进了不少。
他并未立刻表态,反而从案头拿起一份奏折,似是随意地翻开,道:“河南巡抚上奏,黄河水清三日,百姓称颂,谓为祥瑞。你怎么看?”
又是一个陷阱!楚言刚放下去一点的心又提了下来。祥瑞?她敢怎么看?说假的?打脸地方官和百姓?说真的?迎合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?
她头皮发麻,只能硬着头皮,继续走“谨慎务实”路线:“奴婢……奴婢以为,河水澄清,自是好事。若……若能使河道畅通,减少水患,让百姓安居乐业,方是……方是真正的祥瑞所在。”
她避开了对“祥瑞”真伪的直接评价,而是将话题引向了更实际的治理成效。
玄烨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,随即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,又迅速压下。他放下奏折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。
“朕近日得闲,翻看前朝旧案。”他又换了个话题,语气依旧平淡,“见一趣闻。某地有争产讼案,兄弟相争祖宅,僵持不下,地方官难以决断。后有一游方道人路过,只言片语,便令兄弟羞愧和解。你信否?”
楚言:“……”皇帝今天的话题跳跃度是不是太大了点?从解梦到祥瑞再到民间讼案?这到底是想干嘛?全方位多角度测试她的智商和三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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