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伯特眼睛一亮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我们可以帮他一把,”灰鼠露出残忍的笑容,“让他永远留在森林里。至于那个小丫头……如果大人有兴趣,或许可以带回来‘好好研究’一下她那身怪力的来源。”
罗伯特脸上露出意动和贪婪之色:“好!就这么办!你亲自去安排!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!”
“大人放心。”灰鼠躬身,“我会让他见识一下,什么才是真正的……黑暗。”
…… ……
接下来的两天,枫叶城表面波澜不惊。税务官果然“雷厉风行”,迅速“查清”是几个地痞流氓受人指使(推了几个替死鬼出来)下药煽动农夫,意图挑拨贵族与领民关系,并“严肃处理”了。至于指使者是谁,则语焉不详,最后不了了之。但罗伯特男爵的气焰,明显收敛了不少,显然是担心林枫真的捅到城主那里。
林枫心知肚明,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。他利用这两天,一边加紧跟着影进行非人的晨间训练(内容增加了对危险气息的感知和简单的兵器格挡),一边更加专注地引导晓晓。
他没有强行要求晓晓去“控制”力量,而是换了一种方式。
“晓晓,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?”院子里,林枫拿着一个装满清水的小木桶,“你看,你能不能很慢很慢地,把这只水桶提起来,不让里面的水洒出来?”
晓晓好奇地看着水桶,伸出小手去提。一开始,她依旧控制不好,稍一用力,水桶就轻飘飘地飞起老高,水花四溅。但很快,在林枫和影(她破天荒地在一旁观看,偶尔会吐出两个字“慢点”、“感受重量”)的引导下,她开始尝试着去“感受”水桶的存在,去小心翼翼地控制那份让她困惑的力量。
很慢,时常失败,但晓晓似乎乐在其中,把它当成了真正的游戏。林枫发现,当晓晓全身心投入这种“精细控制”的游戏时,她周身会散发出一种极其微弱的、与辉煌光环的“活跃”不同、更偏向“厚重”与“稳定”的波动。他尝试着将微弱的辉煌光环笼罩晓晓,那波动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一点。这让他看到了一丝希望。
而影,对晓晓的“兴趣”与日俱增。她看晓晓的眼神,不再仅仅是好奇,更像是在审视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。她甚至开始有意识地引导晓晓做一些简单的、看似玩耍实则锻炼身体协调性和平衡感的动作。
这天夜里,林枫结束了对光环的冥想(他仍在尝试同时维持双光环,但收效甚微,精神消耗巨大),走出房间,看到影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,望着夜空中那轮异世界的紫红色月亮。
“晓晓的力量,”林枫走到她身边,开口问道,“你知道多少?”
影没有回头,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道:“很像古籍中记载的……大地血脉。古老,尊贵,天生与力量、防御、乃至山川共鸣。但她的血脉,似乎更……纯粹,甚至带着一丝我说不清的威压。这不该是一个混血孩子能拥有的程度。”
林枫心中一动,影果然知道些什么,而且判断相当准确。“大地血脉”,无疑指向泰坦。她说不清的那丝威压,恐怕来自晓晓身上源自鲲鹏本源的自己这一半血脉?还是艾拉在泰坦族中本身的血脉就极高?
“她能控制好吗?”林枫问出最关心的问题。
“很难,但并非不可能。”影终于转过头,月光下她的侧脸轮廓清晰而冰冷,“需要特殊的引导法,和大量的实战……或者说,大量的‘破坏’来熟悉。更重要的是,需要一种能承载她力量的‘核心’,帮她约束和凝聚。”
“核心?”林枫皱眉。
“类似斗气心法,但更古老,更契合她的血脉。”影解释道,“这种东西,早就失传了。或许……只有她的母族才拥有。”
林枫沉默了。母族……泰坦族。艾拉被囚禁在风暴之巅。这条路,似乎遥不可及。
“不过,”影话锋一转,看着林枫,“你身上那种奇怪的气息,似乎对她有某种……安抚和引导的作用。虽然微弱,但确实存在。”
林枫一怔,是辉煌光环的效果?还是光环本身源自鲲鹏,与晓晓的泰坦血脉同源,产生了某种共鸣?
“我会尽力帮她。”林枫郑重道。
影看了他一会儿,忽然道:“准备一下,后天进山。”
“后天?是不是有点急?”林枫讶异,罗伯特的威胁还未完全解除。
“城里很快就不会太平了。”影的目光投向男爵府的方向,眼神冰冷,“有些人,已经等不及要跳出来了。黑森林,反而更‘安全’些。而且……”
她顿了顿,意味深长地说:“只有在生死边缘,有些潜力才会被真正激发。对你,对她,都是如此。”
林枫心中凛然。他明白影的意思。罗伯特很可能会在他们进山时动手。而这,或许既是危机,也是他和晓晓快速成长的契机。
他看着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孤寂的背影,忽然觉得,这个神秘的少女,或许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冷漠。她选择留下,教导他,关注晓晓,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无处可去或一时好奇。
这个由破落贵族、穿越者、神秘杀手和拥有泰坦之力的幼女组成的奇异“家庭”,正在暗流的推动下,一步步走向更加未知和危险的未来。
后天,黑森林。那里等待着他们的,将是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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