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王剧烈地咳嗽了几声,缓缓道:“你们……都去。王都需要……索拉斯坐镇。你们兄弟……要团结,要听摄政王的话……咳咳……”他似乎耗尽了力气,挥了挥手,示意他们退下。
退出王帐,二王子阿尔方斯立刻不满地哼了一声,瞪了凯尔萨斯一眼,甩袖离去,显然对“兄弟团结”的说法嗤之以鼻。大王子凯尔萨斯则面无表情,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林枫和艾斯特尔,尤其是对林枫周身那微弱的光晕多留意了一瞬,然后才彬彬有礼地告辞。
“两位王子,矛盾已然公开化。大王子隐忍而野心勃勃,二王子骄纵而缺乏远见。这次远征,内部隐患不小。” 林枫心中暗忖。
艾斯特尔走到林枫身边,低声道:“王室内部的纷争,由来已久。西征路上,需多加留意。尤其是大王子凯尔萨斯,此人……不简单。”
林枫点了点头。他现在的首要目标是协助平叛、对付欧文和魔族,但王子的矛盾若处理不好,很可能从内部瓦解这支联军。
号角长鸣,大军开拔的时刻终于到了。劳伦斯公爵骑在高大的战马上,立于全军之前,做最后的动员。他的声音如同洪钟,传遍整个军营:
“将士们!叛徒勾结魔族,裂我疆土,害我百姓!此战,不为私利,只为王国存续,为人族尊严!本王将与你们并肩作战,直至胜利!出发!”
“为了卡兰多!”震天的怒吼声直冲云霄。
庞大的联军如同一条钢铁洪流,缓缓驶出王都西门,踏上通往西境的漫漫征途。王室近卫军为前导,装备精良,纪律严明;各贵族私兵居中,阵容稍显杂乱,但士气尚可;教会圣骑士团和精灵部队作为重要的辅助和精锐力量,分别护卫两翼和负责侦察策应。林枫、晓晓(乘坐马车,由老弗兰和几名精灵侍女照料)、影以及两位王子及其少量护卫,则位于中军核心位置。
林枫骑在一匹温顺的军马上,感受着脚下大地的震动和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之气。他将【坚韧领域】的效果扩展到整个中军核心区域,主要作用是减轻长途行军的疲劳,提升士气。晓晓坐在马车里,小脸贴着车窗,好奇又有些害怕地看着外面无边无际的行军队伍。离开了相对熟悉的王都,踏入完全陌生的旷野,她对父亲更加依赖。
行军是枯燥而艰苦的。日头渐烈,尘土飞扬。林枫注意到,两位王子的表现截然不同。二王子阿尔方斯很快就抱怨连连,不断要求休息,对他的专用马车百般挑剔,对行军的艰苦毫无忍耐力。而大王子凯尔萨斯则始终沉默寡言,骑在马上,神情专注地观察着军队的行进、地形的变化,甚至不时向身边的随军参谋询问一些军事问题,显得十分投入。
“一个纨绔,一个枭雄……” 林枫对两位王子的评价更加清晰。
傍晚,大军在一条河边扎营。连绵的营帐如同雨后蘑菇般蔓延开来,篝火点点,炊烟袅袅。劳伦斯公爵立刻召集主要将领召开军事会议,分析情报,制定下一步计划。林枫作为特殊顾问被邀请参加。
会议上,劳伦斯根据最新情报指出,西境叛军“黑狼”侯爵格拉尔德的主力并未固守城池,而是采取了一种激进的策略,前出至边境要塞“铁岩堡”一带,似乎想凭借险要地形,与联军进行野战决战。同时,有零星报告称,叛军中出现了一些“不畏伤痛、状若疯狂”的士兵,疑似受到了邪术影响。
“欧文……还有魔族的手段。”林枫心中明了。这注定是一场硬仗。
会议结束后,林枫回到分配给自己的小帐篷。影如同幽灵般出现,低声道:“营地周围有不明身份的窥探者,身手不弱,不像是叛军的哨探。另外,大王子凯尔萨斯的人,似乎在暗中接触一些中小贵族的将领。”
“内部果然不平静。” 林枫揉了揉眉心。外有强敌,内有隐患,这场西征,前途多舛。
他走到晓晓的帐篷,女孩已经睡着了,但睡梦中似乎并不安稳,小手紧紧抓着被子。林枫轻轻叹了口气,为她掖好被角。他能感觉到,越是靠近西境,晓晓体内那股泰坦之力就越是活跃,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。“铁岩堡……那里有什么在吸引着她?”
走出帐篷,仰望星空。旷野的夜空格外清澈,繁星闪烁,但林枫却仿佛能看到,远方的地平线下,血与火的阴影正在蔓延。
“无论前路如何,都必须走下去。”他握紧拳头,目光坚定。为了晓晓,为了承诺,也为了这片土地上无数渴望安宁的生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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