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灵堂的院子里,正弥漫着一股难得的热闹气息。
石桌石凳被擦拭得干干净净,上面摆着林小远摘来的野果,红的紫的,水灵灵透着清甜;王虎刚从后山打来一只肥硕的山鸡,此刻正架在火堆上烤得滋滋作响,金黄的油汁滴落,溅起细小的火星,香气弥漫在整个院子里,勾得人食指大动。
弟子们围坐在火堆旁,脸上还带着比赛胜利的红晕,七嘴八舌地说着话,笑声此起彼伏,打破了废灵堂往日的沉寂。
“砚哥,你刚才一拳打断李昊肋骨的时候,简直帅呆了!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厉害的一拳!”林小远啃着一颗野草莓,含糊不清地说道,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。
王虎一边转动着烤鸡,一边哈哈大笑:“那是!也不看看是谁的兄弟!沈砚这实力,以后在青岚宗,谁还敢看不起我们废灵堂?”
“是啊是啊,”赵磊笑着附和,“以前那些嘲笑我们是废物的,现在肯定都后悔死了!以后我们出门,也能挺直腰杆了!”
沈砚坐在一旁,手里拿着一根树枝,轻轻拨弄着地上的火堆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。听着弟子们的欢声笑语,感受着这久违的热闹,他的心里也暖暖的。这就是他想要的,废灵堂不再被人轻视,弟子们能开开心心地修炼,堂堂正正地做人。
周庸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,看着眼前的一幕,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他端起一碗自制的野果酒,轻轻抿了一口,酒液清冽,带着淡淡的果香,如同此刻他的心情一般,舒畅而满足。
就在这时,一股冰冷的气息突然笼罩了整个院子,如同数九寒天的冷风,瞬间吹散了所有的热闹和暖意。
弟子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,笑声也戛然而止。他们下意识地朝着院子门口望去,当看到那个熟悉的月白色身影时,所有人都吓得脸色发白,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了。
“柳……柳长老?”林小远吓得手里的野草莓都掉在了地上,声音颤抖地说道。
王虎和其他弟子也都紧张起来,纷纷站起身,挡在沈砚和林小远的前面,眼神警惕地看着门口的人。虽然他们心里害怕,但一想到沈砚为废灵堂赢得的荣光,想到自己再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废物,他们的眼神里便多了一丝坚定,没有一个人退缩。
沈砚也缓缓站起身,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,眼神变得凝重起来。他能感觉到,柳乘风身上的气息比在演武场时更加冰冷,更加危险,显然是来者不善。
周庸也放下酒碗,站起身,走到沈砚身边,眼神警惕地看着柳乘风,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。
柳乘风独自一人,缓缓走进了废灵堂的院子。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月白色锦袍,腰间系着一块碧绿的玉佩,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看起来仙风道骨,但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,眼神如同万年寒冰,死死地盯着院子里的众人。
他的目光扫过院子里的火堆、烤鸡和野果,又扫过弟子们脸上残留的喜悦和此刻的紧张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:“倒是热闹。没想到,一个外门大比的冠军,竟然让你们这些‘废物’如此得意忘形。”
“柳长老!”周庸皱了皱眉,语气带着一丝不满,“废灵堂的弟子也是青岚宗的弟子,沈砚赢得冠军,是废灵堂的荣光,也是青岚宗的荣光,弟子们庆祝一下,何来得意忘形之说?”
柳乘风没有理会周庸,目光最终落在了沈砚身上,上下打量着他。眼前的少年,依旧是那副平平无奇的模样,但在柳乘风看来,这副皮囊之下,却藏着他梦寐以求的逆灵体,每多看一眼,他心中的贪婪就多一分。
“沈砚,”柳乘风的语气冷淡,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压迫感,“你赢了大比,倒是给废灵堂长脸了。一个从废灵堂出来的弟子,能打败我的昊儿,确实有些本事。”
沈砚平静地看着柳乘风,没有丝毫畏惧,也没有丝毫得意:“柳长老过奖了。比武较技,胜负乃兵家常事,弟子只是侥幸赢了李师兄而已。”
“侥幸?”柳乘风冷笑一声,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,“我听说,你能吸收废灵滓修炼,还能虚化闪避,这可不是‘侥幸’就能做到的。”
他的话一出,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。弟子们都知道,沈砚的这些能力是他的秘密,也是他能赢比赛的关键,柳乘风突然提起这些,显然是有备而来。
沈砚的心里也咯噔一下。他知道,柳乘风肯定是查到了什么,这次来废灵堂,绝不仅仅是为了李昊的事情,更可能是为了他的体质而来。
周庸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,他上前一步,挡在沈砚身前:“柳长老,沈砚的修炼方法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,虚化闪避也是他的机缘巧合,这些都是他的私事,还请柳长老不要过多干涉。”
“私事?”柳乘风挑眉,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,“在青岚宗,弟子的天赋和能力,都属于宗门,怎么能算是私事?我身为内门长老,有责任了解宗门弟子的真实情况,以免出现什么隐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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