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霞阁的三层阅读区,藏在书架环绕的僻静角落,几张古朴的木桌错落摆放,桌案上落着薄薄一层灰尘,显然平日里鲜有人问津。窗外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棂,斜斜地洒进来,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飞舞,带着一丝时光沉淀的静谧。沈砚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将三本泛黄的残卷小心翼翼地摊在桌上,指尖轻轻拂过粗糙的纸面,心中满是期待与忐忑。
他首先拿起那本《废灵杂谈》,之前匆匆一瞥,只看到了关于废灵净化术的零星提及,此刻静下心来仔细研读,才发现其中蕴含着不少有用的信息。残卷开篇详细阐述了废灵的起源:“天地初开,灵气充盈,后修士渐多,修炼时逸散之灵气、炼化失败之残渣,日积月累,凝聚而成废灵。其性驳杂,阴寒刺骨,沾染经脉,则如附骨之疽,难以根除。”
看到这里,沈砚不由得想起了周庸的旧伤,周庸正是因为当年强行吸收过量废灵滓,才导致废灵毒素沉积经脉,多年来饱受折磨。他继续往下翻,残卷中记载了几种抵御废灵毒素的粗浅方法,诸如“以灵火灼烧经脉,可暂驱废灵”“服用清心丹,能缓解毒素蔓延”,但都注明了“治标不治本,久用则伤及根本”,显然并非长久之计。
当翻到之前看到的关于废灵净化术的段落时,沈砚放慢了速度,逐字逐句地品读:“废灵之毒,非寻常丹药可解,唯有上古术法‘废灵净化术’可将其彻底剥离。此术以蚀灵为引,以自身灵气为媒,引天地清气,净化经脉中残留之废灵毒素。然此术早已失传,仅留只言片语,散落于世间。”
“以蚀灵为引,以自身灵气为媒……”沈砚喃喃自语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。这与他修炼的蚀灵纹不谋而合,难道说,废灵净化术的修炼,必须以蚀灵纹为基础?这让他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,或许,他天生就适合修炼这门失传的术法。
可惜,这段文字之后,便是大片的残缺,只剩下几页模糊不清的纸页,上面的字迹被岁月侵蚀,如同天书一般,难以辨认。沈砚反复翻看,试图从那些残缺的字迹中找到更多线索,可无论他如何努力,都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字眼,诸如“清灵草”“本源灵气”“天地清气”,根本无法拼凑出完整的术法口诀。
他放下《废灵杂谈》,拿起第二本残卷《灵源考》。这本残卷的内容更为晦涩,主要探讨灵气的起源与演变。其中有一段文字引起了他的注意:“灵分正邪,清浊同源。上古之时,灵气纯净无杂,后天地异变,部分灵气受浊气污染,化为浊灵;部分灵气因修士滥用,逸散凝聚,化为废灵。清灵、浊灵、废灵,本为同源,只是后天境遇不同,才走上殊途。”
“清灵、浊灵、废灵,本为同源?”沈砚心中一震,这个观点与他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。难怪他的蚀灵纹既能吸收废灵之气,又能吸收浊灵之气,还能与两者产生共鸣,原来它们本就源自同一种灵气。这个发现,让他对废灵与浊灵的认知,又提升了一个层次。
残卷中还提到:“本源灵气,乃天地灵气之根源,蕴含无穷生机,可净化一切驳杂之气,包括废灵与浊灵。然本源灵气稀薄难寻,唯有上古灵物或特殊之地,才可能存有一丝。”
沈砚心中一动,废灵净化术中提到的“天地清气”,会不会就是指本源灵气?如果真是这样,那寻找本源灵气,便是修炼废灵净化术的关键之一。可本源灵气如此稀有,又该去哪里寻找呢?
他拿起第三本残卷《浊灵秘录》,这本残卷记载了不少浊灵宗的秘闻,其中提到了浊灵宗宗主墨玄的野心:“墨玄宗主,天资卓绝,不甘于修炼寻常浊灵功法,潜心研究清浊同源之理,妄图寻找融合废灵与浊灵之法,创造出一种更强大、更霸道的力量,一统修真界。”
看到这里,沈砚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。墨玄的野心,竟然如此庞大!他不仅想要夺取逆灵体和矿洞,还想要融合废灵与浊灵,创造出新的力量,这若是成功,后果不堪设想。沈砚更加坚定了要尽快找到废灵净化术的决心,只有掌握了这门术法,才能有效克制浊灵宗的阴谋。
可现实却让他陷入了困境。三本残卷翻来覆去地看了数遍,虽然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,却始终没有找到废灵净化术的完整口诀。他知道了需要以蚀灵为引、需要本源灵气、需要清灵草,可这些东西如何运用,具体的术法步骤是什么,却一无所知。
“难道,真的就这样放弃了?”沈砚心中涌起一丝失望,他看着桌上的残卷,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。周庸还在废灵堂等着他回去,浊灵宗的大军随时可能发起攻击,他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。
就在他心灰意冷,准备将残卷收起的时候,目光无意间扫过《废灵杂谈》的最后一页。这一页的纸张已经严重泛黄,边缘甚至有些破损,之前他翻看到这里时,以为已经没有有用的信息,便没有仔细留意。此刻,在阳光的照射下,他赫然发现,在页面的右下角,有一行极其细小的字迹,因为被灰尘覆盖,又靠近破损边缘,之前竟然被他忽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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