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栈房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,晨光透过窗棂的缝隙,在蓝色古籍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影,将书页上的字迹映照得愈发清晰。苏清瑶听完沈砚的叙述,脸上的笑容早已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。她深吸一口气,指尖微微颤抖着,将古籍翻到了最后一页。
这一页的纸张磨损得最为严重,边缘残缺不全,字迹也有些模糊,仿佛随时都会在指尖碎裂。但那上面的内容,却让整个房间的氛围都变得压抑起来。“沈公子,你看这里,”苏清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指尖落在一行古朴的篆字上,“这上面记载着‘上古浊源’的秘密。”
沈砚连忙凑近,目光紧紧锁定在书页上。只见上面写道:“天地初开,灵气澄澈,后有域外邪灵入侵,其性阴邪,腐蚀灵气,化为浊灵,是为‘浊源’。上古修士舍生忘死,以自身精血为引,布下九天玄阵,将浊源封印于‘浊灵谷’深处,以保三界安宁。然岁月流转,阵法之力渐衰,封印松动,浊灵泄漏,污染天地灵气,生灵涂炭……”
“域外邪灵?”沈砚喃喃自语,眼中满是震惊。他从未想过,浊灵的来历竟然如此恐怖,竟然是来自域外的邪物。
苏清瑶继续说道,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:“古籍中说,这天地间最初的浊灵,也就是‘浊源’,并非本土孕育,而是来自遥远的域外。它的力量无穷无尽,所到之处,灵气都会被污染,化为阴邪的浊灵之气。当年,为了封印它,上古修士付出了惨痛的代价,几乎耗尽了所有力量,才将它困在浊灵谷中。”
她顿了顿,指尖划过书页上一幅模糊的地图,地图上标注着一个黑色的圆点,旁边写着“浊灵谷”三个字。“只是,时间过去了太久,上古修士布下的封印渐渐失去了力量,浊源开始泄漏,浊灵之气蔓延开来,污染着周围的灵气。而你所说的废灵滓,”苏清瑶转头看向沈砚,眼神郑重,“其实就是灵气被浊灵污染后,未能完全转化为浊灵,残留下来的‘残渣’,是灵气浊化的前兆!”
“灵气浊化的前兆……”沈砚心中掀起惊涛骇浪,终于明白了废灵滓与浊灵之间的关系。难怪废灵与浊灵同源,难怪他的蚀灵纹既能吸收废灵,又能克制浊灵,原来废灵滓竟是浊化过程中的中间产物。这一下,所有的疑惑都豁然开朗,如同迷雾散去,露出了清晰的真相。
他看着古籍上的文字,又想起了废灵堂附近被污染的井水,想起了周庸体内交织的废灵与浊灵毒素,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紧迫感。“苏姑娘,照这么说,那废灵净化术,是不是不仅能净化废灵毒素,还能净化被浊化的灵气?”
苏清瑶重重地点了点头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:“没错!废灵净化术的本质,就是净化被污染的灵气,无论是废灵滓这种‘前兆’,还是已经完全转化的浊灵,都能被它净化。这门术法,正是上古修士为了对抗浊源,专门创造出来的!”
“太好了!”沈砚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,“那只要找到完整的废灵净化术,不仅能治好恩师的伤,还能净化被浊灵污染的天地灵气,彻底解决浊灵之祸!”
“理论上是这样,”苏清瑶眼中带着一丝期盼,又带着几分担忧,“只是,完整的术法口诀至今下落不明。不过,古籍中还有一段记载,或许能给我们线索。”
她指着古籍上的一段文字,念道:“浊源封印之地,浊灵汇聚之所,藏有净化之秘,亦有邪祟之巢。”念完,她抬起头,看着沈砚,语气坚定:“沈公子,我想,这里所说的‘浊源封印之地’,就是浊灵谷。而‘净化之秘’,很可能就是废灵净化术的残卷!至于‘邪祟之巢’,想必就是浊灵宗的秘密据点!”
“浊灵谷?”沈砚眼中闪过一丝决然,“这么说,我们必须去一趟浊灵谷,才能找到完整的废灵净化术,同时摧毁浊灵宗的据点?”
“正是如此,”苏清瑶点了点头,“浊灵宗的修士一直以浊灵谷为巢穴,他们吸收泄漏的浊灵之气修炼,还不断向外扩张,污染灵气,残害生灵。想必,他们也在寻找废灵净化术,妄图将其破坏,或者据为己有,以此来增强自己的力量,彻底释放浊源。”
沈砚握紧了拳头,眼中闪过一丝寒芒。浊灵宗的野心竟然如此庞大,竟然想要释放浊源,让整个修真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他绝不能让他们得逞!
“苏姑娘,”沈砚语气坚定地说道,“我决定了,待我返回废灵堂,安顿好弟子们,便立刻前往浊灵谷,寻找废灵净化术的残卷,摧毁浊灵宗的据点!”
苏清瑶眼中闪过一丝赞赏,她点点头:“沈公子,我与你一同前往!落霞城也深受浊灵宗之害,我父亲早已下令,要彻底铲除浊灵宗。此次前往浊灵谷,我可以调动落霞城的弟子,与你并肩作战!”
沈砚心中一暖,看着眼前的少女,心中充满了感激。有了落霞城的相助,此次前往浊灵谷,胜算无疑会大大增加。“多谢苏姑娘,有你相助,沈某感激不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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