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凯撒却根本懒得搭理他们。
他现在只想利用这个‘实验场’，探索更多信息，验证更多猜想。
他可没忘记，现实中的身体，还和那头湖中女妖一起沉在湖底。
突然，凯撒似乎想到了什么，开始在腰间的咕噜袋中快速翻找起来。
片刻之后，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惊喜的神色：“那枚神秘水晶……居然无法被复制！”
他本打算借这个机会，在这个可以肆意妄为的世界里提前探将水晶补满，现在看来，这个想法只能暂时搁置了。
随后，在日月同辉的映照下，数根粗壮的血管，猛地从他胸腔中探出，直接刺入周围堆积的尸体之中。
一场亵渎生命的进食，在死寂的恭敬目光中，沉默地进行着……
片刻之后，凯撒随手捡起地上一截残肢，沾着粘稠的血液，在地面上刻画了一个巨大的接肢符文。
随即，他指挥着那只没有跟随米德拉消失的三颅鹫，踏入了符文阵的中心。
紧接着，他直接用黑剑将那浮空云雕的翅膀齐根切割了下来，扔到了符文阵之上。
霎时间！
“唳——！”
三颅鹫的三个头颅同时发出了尖锐的鸟鸣！
接肢符文爆发的浓郁红光，将整个三颅鹫与云雕翅膀一同吞没。
光芒中，三颅鹫背上原本那三对巨大的翅膀，在符文力量的压迫下，被强行向着上方挤压。
而浮空云雕那对更为宽大的洁白翅膀，则被强行接肢，融合到了它尾椎骨的区域！
光芒渐散，三颅鹫依旧是三个头颅，但尾部却多了一对巨大且不协调的云雕之翼！
“成功了……形态改变了！”凯撒看着眼前的造物，眼中闪过一丝欣喜。
“不对……是失败了！”但下一秒，他眼中那抹欣喜便迅速被失落所取代。
借由自身龙脉对生命的天然敏锐感知，他能感觉到这只被强行改造的三颅鹫，虽然因为符文的刺激而显得无比亢奋，但其内部结构却充满了冲突与排异。
这种状态，与其说是强化，不如说是透支。
它能维持这种形态和速度的时间，恐怕不会超过十天，之后便会不可逆转地陷入衰败与死亡。
“看来艾萨斯那家伙在卷轴上的注解没错……”
凯撒回忆起艾萨斯的卷轴，其中确实提到过。
有些物种之间进行接肢，即便有符文强行弥合，也会产生无法根除的‘肢体冲突’。
符文只能暂时压制这种冲突，无法从根本上解决，最终宿体都会走向衰亡。
“或许……只有等我体内的碎片彻底完整，才有办法弥补这个缺陷……”凯撒思索一瞬，随即便不再纠结。
他直接跃上了三颅鹫那布满新旧羽毛，触感怪异的后背。
下方的众多熟人，乃至那些士兵平民，依旧狂热地单膝跪地，目光追随着他。
凯撒不再理会这些虚假的崇拜，直接指挥着这头畸形的三颅鹫，猛地扇动四只羽翼，在一阵狂暴的气流中，歪歪扭扭却又速度惊人地朝着北方疾驰而去……
而此时的林间湖泊。
湖畔营地，幸存的人们大多趴伏在地，死死捂住耳朵，脸上残留着未能散去的惊惧与后怕。
那空灵的歌声虽然已经停止，但其萦绕在灵魂深处的余韵，依旧让众人心有余悸。
“吼——！”
“嘶——！
……
先前因歌声而暂时沉寂的兽群，在失去控制后，野性本能再次占据上风。
各种各样的嘶吼声从林地四周的黑暗中响起。
它们依旧包围着营地，猩红的眼眸在夜色中闪烁，似乎只是在等待一个进攻的契机，要将这些被困的猎物撕碎。
另一侧，两名苍白骑士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难堪与决断。
“里德！这东西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！我建议立刻突围，前往海崖镇再说！”
那名曾被迷惑的苍白骑士看着吞噬了数十名骑士的湖泊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被称作里德的苍白骑士，目光扫过损失的队伍，又望向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湖水。
他沉默了片刻，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，声音干涩：“准备突围吧！不能再留在这里了！”
随着两位最高指挥达成共识，营地中剩余的三十名板甲骑士立刻强打精神。
他们指挥那些面带恐惧，士气低落的平民士兵，迅速变换阵型，将马车和重要物资护在中央，长矛与弓箭指向兽群数量相对较少的西北方向，组成了一个锋矢状的突围阵型。
里德看着空了许多的骑士队列，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忧虑。
他们虽然是公爵麾下的精锐，待遇优厚，但这次在湖边扎营的建议是由他们两个提出。
一下子损失了数十名板甲骑士以及附属的士兵，到时候根本不好向公爵交代。
而公爵为了稳住奥古斯特伯爵的情绪，恐怕会对他们两个做出不小的惩罚。
毕竟，暮光要塞是防御南部海兽潮的重城，内部的权力平衡至关重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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