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影临死前吐露的“无面已混入你们中间”这句话,如同最恶毒的诅咒,在河谷核心层每个人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。胜利擒杀两名影煞杀手的喜悦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骨髓的寒意和相互审视的猜疑。
“无面”是谁?他伪装成了谁?是朝夕相处的战友,还是默默无闻的居民?这个念头如同毒蛇,啃噬着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基石。
议事厅密室中,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。龙天刚、阿勇、李铁柱、韩郎中、阿雅、周福、阿木,所有知情的核心成员齐聚,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。
“狗日的影煞!竟用如此下作手段!”李铁柱一拳砸在桌上,怒火中烧,但眼神扫过在场众人时,也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审视。
阿勇眉头紧锁,声音低沉:“‘无面’……顾名思义,极擅易容伪装,可能伪装成我们中的任何一人,甚至……可能模仿了某个已死之人。此事非同小可,若处理不当,内部生乱,不攻自破。”
韩郎中捻须沉吟,面色忧虑:“当务之急,是确定排查之法。寻常的盘问、对证恐难奏效,这等专业杀手,心理素质极强,伪装天衣无缝。”
所有人都感到一筹莫展。敌在暗,我在明,还是一个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敌人,这怎么查?
龙天刚一直沉默着,手指轻轻敲击桌面,目光深邃。他没有去看任何人,而是将心神沉入与怀中令牌以及身边大黑的微妙联系中。他在回忆,回忆最近一段时间,身边每一个人细微的异常,回忆大黑是否对谁表现出过不同寻常的警惕或排斥。
突然,他脑海中闪过一个片段——那是几日前,他伤势稍有好转,在议事厅顶层远眺时,周福前来汇报粮草储备情况。当时大黑正趴在他脚边假寐,周福靠近时,大黑的耳朵似乎极其轻微地抖动了一下,熔金瞳孔睁开一瞬,瞥了周福一眼,然后又闭上了。当时龙天刚并未在意,只以为是大黑的警觉性高。但现在想来……周福是河谷老人,大黑对他早已熟悉,为何会有那一瞬间的细微反应?
还有,关于减少对炎煌军粮草供应的事,周福执行时,似乎……过于顺利了?炎煌军那边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弹?是石烈隐忍,还是……有人暗中传递了消息,让对方采取了更谨慎的策略?
这些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。龙天刚不能确定,但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。他不能打草惊蛇,必须设一个局。
他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,缓缓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疲惫和凝重:“‘无面’之事,千头万绪,急切间难以查清。但河谷不能乱。为今之计,唯有外松内紧,引蛇出洞。”
他看向阿勇和李铁柱:“阿勇,李大哥,明日起,对外宣称我因强行逼供幽影,引动旧伤,再次昏迷,情况比之前更糟。护卫队日常巡逻照旧,但暗哨全部撤回,集中守卫议事厅区域,做出严防死守、群龙无首的姿态。”
两人虽不解,但出于对龙天刚的绝对信任,重重点头:“明白!”
他又看向韩郎中和阿雅:“韩先生,阿雅,麻烦你们配合,做出全力抢救、药石罔效的假象。药庐进出要频繁,神色要沉重。”
最后,他看向周福和阿木,语气如常:“周叔,后勤调度一切照旧,但要严格控制各区域人员流动,尤其是地热源、玉髓穴附近,没有我的手令,任何人不得靠近。阿木,你的‘暗影营’化整为零,混入普通居民中,暗中观察,留意任何试图打探我真实情况或接近要害区域的可疑之人。”
周福面色如常,恭敬应道:“老汉晓得轻重,定当严守规矩。”阿木也凛然领命。
布置完毕,众人各自离去准备。龙天刚独坐密室,轻轻抚摸着大黑的头颅,魂念传递:“伙计,接下来,要靠你了。仔细感应,谁是……那个带着面具的人。”
大黑低吼一声,熔金瞳孔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,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。
陷阱,已经布下。
接下来的两天,河谷表面上一片愁云惨雾。“龙天刚重伤昏迷,性命垂危”的消息悄然传开,护卫队收缩防御,核心成员面带忧色,行色匆匆。整个河谷弥漫着一种不安的气氛。
龙天刚则真正进入了深层次的疗伤状态,借助地心玉髓的能量,全力修复经脉,对外界不闻不问,将一切交给计划和信任的伙伴。
大黑则按照龙天刚的指示,变得异常“焦躁”和“警惕”,它不再安静地守在龙天刚身边,而是不时在河谷内游荡,尤其是核心成员经常活动的区域,它的熔金瞳孔锐利地扫过每一个人,偶尔会对某个靠近的人发出低沉的、充满警告的咆哮,但目标并不固定,有时是阿勇,有时是李铁柱,有时甚至是送饭的妇人,让人摸不着头脑,更添了几分人心惶惶。
这种刻意的混乱和“头领濒死”的假象,正是为了逼迫潜伏的“无面”行动起来!他要么会趁机打探龙天刚的真实情况,要么会试图接触河谷的核心机密,要么……会向外界传递消息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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