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尘手中的虚空道标化作一团银光，将他包裹。
空间裂开一道口子，下一秒，他便消失在万象道宫。
一股血腥与腐朽的气味迎面扑来。
天空是灰败的，没有太阳，只有一些发光的法则碎片在空中漂浮。
大地开裂，巨大的骸骨半埋在黑土里，有的骸骨长达千丈，即便死去万年，依旧散发着恐怖威压。
断裂的仙剑和破碎的法宝随处可见。
这里就是万灵古战场。
空气里充满了混乱的法则之力和怨念，普通修士进来，几个呼吸就会被侵蚀心神，变成杀戮的疯子。
“又来一个送死的。”
不远处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。
牧尘看过去，只见三名修士结成阵法，正小心地从一具巨兽骸骨下穿过。
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袍，上面绣着血色云纹，是天魔殿的弟子。
为首的魔修是元婴后期，他扫了牧尘一眼，带着几分轻蔑。
“一个人也敢闯古战场核心区，胆子不小。”
他旁边一个女修嗤笑一声。
“师兄，你看他那样，怕是连外围的‘怨魂风暴’都没见过。”
牧尘没理他们。
他的神念已经散开，感知着这片战场。
这里的法则很混乱，空间时而折叠，时而拉伸，空气中还游荡着无数强大的神魂残体。
这些魂体没有意识，只剩下杀戮本能。
对神魂不够强的修士来说，这里是绝地。
对牧尘来说，却是大补之物。
“小子，看你也是来寻宝的。”
为首的魔修见牧尘不说话，又开了口。
他指着前方一片升腾着黑雾的区域：“前面是‘噬魂沼泽’，化神修士进去都得脱层皮。你一个人，必死无疑。”
“不如加入我们，找到的东西四六分，你四我们六。不然，你现在就滚。”
这番话听着像邀请，语气却像是在施舍。
牧尘依旧没看他，径直朝着那片黑色雾气走去。
他的动作，让三个魔修都愣住了。
“他疯了？”女修瞪大眼睛。
“找死！”为首的魔修脸色一沉，“不识抬举的东西，正好给我们探探路。”
他们停下脚步，准备看牧尘被沼泽里的怨魂撕碎。
噬魂沼泽上空黑雾翻滚，这些雾气全是由化神期强者的残魂怨念所化。
牧尘一步踏入。
嗡——
无数尖啸声在他脑中炸开。
数不清的魂体从黑雾里扑出来，要撕碎他的神魂。
“完了。”远处的女修幸灾乐祸地开口。
可下一秒，她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。
只见那些凶恶的黑色魂体，一靠近牧尘身体三尺，就像遇到了克星，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分解，化作精纯的神魂能量，涌入他的体内。
牧尘脚步不停。
他就这样直接走进了噬魂沼泽的深处，那些能让化神修士头皮发麻的怨魂，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。
【神魂 ·大衍神诀】熟练度+1000。
【神魂 ·大衍神诀】熟练度+1200。
【神魂 ·大衍神诀】熟练度+1500。
……
面板上的提示不断刷新。
牧尘一边走，一边主动散开神魂，将周围的怨魂一扫而空。
远处。
天魔殿的三名弟子已经看傻了。
“他……他把怨魂当饭吃了？”那名女修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为首的魔修咽了口唾沫，眼中满是恐惧。
“那不是修士……是怪物！”
“快！我们快走！离他远点！”
他再也不敢有任何轻视，带着两个师弟师妹，仓皇地朝另一个方向逃去。
牧尘没在意那几个小角色。
穿过噬魂沼泽后，眼前豁然开朗。
这里像是一处古老道场的遗迹，地面铺着白玉，虽然多有破损，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气派。
道场中央，立着一块十丈高的黑色石碑。
石碑上没有文字，只有一道道玄奥的金色纹路，像活物一样在表面缓缓流动。
一股古老、本源的气息从石碑上传来。
牧尘的目光被它完全吸引，他感觉自己就是被这块石碑吸引，才来到这里的。
他一步步走向石碑，越是靠近，神魂深处的共鸣就越强烈。
他伸出手，按在冰冷的石碑上。
心念一动。
“规则解析。”
嗡！
牧尘的意识瞬间被拉入一个奇特空间。
无数金色符文在他眼前飞舞重组，演化着丹道最根本的规则：一株灵草如何生根发芽，凝聚药性；一种丹药如何通过火焰，融合不同药性，诞生新的规则。
这不是丹方，也不是手法。
这是“丹”之道的本源！
面板在牧尘的识海中疯狂震动。
【检测到上古道则碎片——丹之本源！】
【规则解析模块功率最大化……】
【解析开始……1%……10%……】
牧尘对丹道的理解，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【解析完成度……50%……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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