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日早上七点,颜昔是被厨房 “滋啦 ——” 的焦糊味呛醒的,还夹杂着 “砰” 的一声闷响。她揉着眼睛往厨房跑,刚到门口就看见江屿蹲在灶台前,手里攥着锅铲,锅里的煎蛋黑得跟煤矿似的,边缘还冒着黑烟,更离谱的是,旁边的酱油瓶倒在地上,酱油流了一地,烟雾报警器在天花板上 “嘀嘀” 叫个不停。
“江屿!你这是在炸厨房还是煎蛋啊!” 颜昔赶紧踮脚够到烟雾报警器,按了半天没按停,最后干脆扯掉电池,“上周番茄炒蛋放多盐,这周煎蛋煎成炭,你是不是跟这锅有仇?”
江屿挠着头站起来,脸上还沾了点锅灰,活像刚从煤堆里爬出来的小花猫:“不是故意的…… 我就是有点紧张,想给你整个‘爱心早餐’,结果手忙脚乱的。” 他凑过来,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摸出个布袋子,“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,穿你上次买的那条浅蓝裙子,好不好?就你说显白的那条。”
颜昔挑眉:“什么地方这么神神秘秘?今天又不是生日又不是节日,你别搞什么‘土味告白’啊,上次你在宿舍楼下用蜡烛摆心,结果被宿管阿姨浇灭了,我可没忘。” 话虽这么说,还是转身去衣柜找裙子 —— 那条裙子是上次两人逛夜市买的,才一百二十八块,颜昔平时舍不得穿,只在重要日子拿出来。
结果翻遍衣柜都没找到,颜昔叉着腰喊:“江屿!我那条浅蓝裙子呢?你是不是又给我洗混了?”
江屿赶紧跑过来,挠着头小声说:“我…… 我上周给你洗了,没晾干就叠起来了,有点皱,我正想熨烫来着,结果……” 他从阳台拎出熨衣板,上面放着那条裙子,裙摆处赫然有个硬币大的黄印子,“我熨的时候没注意,烫出个印子,不过我有办法!”
他从抽屉里掏出张卡通贴纸,是之前贴墙纸剩下的小太阳图案,往印子上一贴,正好盖住:“你看,这样不就看不出来了?跟新的一样!”
颜昔又气又笑,伸手捏了捏他的脸:“你这脑子也就这点用处了,行吧,凑活着穿,反正一会儿也没人细看。”
收拾完出门,江屿手里一直攥着个牛皮纸袋子,走两步就往里面瞅一眼,跟护着宝贝似的。颜昔好奇地凑过去:“你袋子里装的什么?是不是给我的礼物?让我摸一下呗。”
“别碰!” 江屿赶紧把袋子往身后藏,耳朵都红了,“到地方你就知道了,现在看就没惊喜了,万一你不喜欢怎么办?”
“我什么时候不喜欢你送的东西了?你上次送我个塑料花,说永远不会凋谢,我不也摆在桌上了?” 颜昔调侃他,江屿脸更红,赶紧转移话题:“快走吧,再不走地铁该挤不上了。”
坐地铁去母校的路上,人多到能把人挤成饼。江屿把颜昔护在里面,手里的纸袋子紧紧攥着,结果花茎从袋子缝里戳出来,正好戳在他腰上,疼得他龇牙咧嘴,还不敢喊出声,怕颜昔发现。
旁边的阿姨看他脸色不对,赶紧递过来一瓶藿香正气水:“小伙子,是不是中暑了?快喝点这个,我家老头子夏天就靠这个续命。”
江屿赶紧摆手:“阿姨我没事,就是…… 就是有点挤得慌。” 话没说完,花茎又戳了他一下,他忍不住 “嘶” 了一声,阿姨更担心了:“还说没事,脸都白了,快喝了,别中暑了。”
颜昔在旁边笑得直抖:“阿姨您别担心,他就是紧张,第一次带女朋友回母校,有点激动。” 江屿瞪了她一眼,接过藿香正气水,趁人不注意偷偷塞回阿姨包里,心里把那束花骂了八百遍。
好不容易到了母校门口,门卫大爷拦住他们:“同学,学生证出示一下。”
江屿懵了:“大爷,我们毕业快一年了,没带学生证啊,我以前是篮球队的,您还记得我不?上次您还帮我捡过篮球。”
大爷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:“篮球队的?我怎么没印象?现在冒充学生混进去的可多了,不行,没学生证不能进。”
江屿急得直跺脚,颜昔赶紧说:“大爷,我们就是回篮球场看看,一会儿就走,我这儿有以前的校园卡,您看行不行?” 她掏出手机,翻出校园卡的照片,大爷看了半天,才摆摆手:“行吧,进去吧,别在里面瞎逛啊。”
两人刚进校门,江屿突然拍大腿:“完了!我把准备好的小卡片忘在出租屋了!就是写着纪念日快乐的那个!”
颜昔瞪着他:“江屿!你能不能靠谱点?咱们这都到门口了,你告诉我卡片忘拿了?”
“我这不是紧张嘛!” 江屿挠着头,“要不咱们回去拿?反正地铁也就三站地,很快的。”
颜昔没辙,只能跟他回去。结果到了出租屋,找了半天,发现卡片被江屿夹在漫画书里了 —— 那本漫画书还是上次赵野借他的,他一直没还。拿着卡片出门,两人又一路狂奔,到母校时,太阳都快升到头顶了。
篮球场还是老样子,塑胶地面有些地方磨得发白,看台上的座椅还留着以前学生画的涂鸦,有个座椅上还写着 “某某某到此一游”,颜昔笑着说:“你看,这还是咱们以前常坐的位置,上次你还在这给我讲题,结果讲错了,被我笑了半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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