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央美术学院,“未来之星”艺术大奖赛颁奖典礼现场。
灯火通明的礼堂内,座无虚席。台上,嘉宾正在为获奖者颁奖,台下,闪光灯不时亮起,捕捉着大学生们激动雀跃的瞬间。
黄亦玫就坐在第二排的座位上。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,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,虽然只是略施粉黛,却已然是全场的焦点。她刚刚上台领取了本次大赛的“最佳视觉表现奖”,此刻怀里抱着证书和奖杯,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,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。
坐在嘉宾席的陆远,正开着领域感知看着黄亦玫。与他记忆中那个更成熟的形象相比,此时的黄亦玫带着艺术生特有的活力和一点点未经世事的懵懂。
典礼在热烈的掌声中结束。人流开始向礼堂外涌动。
黄亦玫随着人潮走出礼堂,正准备去和朋友汇合,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。
“亦玫!”一个穿着略显正式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年轻男生,捧着一大束过于鲜艳的红玫瑰拦住了她。他是黄亦玫的同系同学,张铭,家境不错,追求黄亦玫有一段时间了。
黄亦玫微微蹙眉,礼貌但疏离地点点头:“张铭同学,有事吗?”
张铭深吸一口气,在周围群众好奇目光的注视下,猛地单膝跪地。他高高举起手里的红玫瑰,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拔高:
“亦玫!从大二第一次在素描课上见到你,我就知道,你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!你的美丽,你的才华,你的一切都让我深深着迷!今天你获奖了,我为你感到高兴!请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做你的男朋友,让我照顾你,保护你,好吗?”
周围立刻响起了一阵起哄声和口哨声,不少学生停下脚步,围拢过来看热闹。
黄亦玫的脸瞬间涨红了,不是害羞,而是尴尬和难堪。她不喜欢这种被道德绑架的感觉。她后退了半步:
“张铭同学,谢谢你,很感谢你的欣赏,但我对你并没有超出同学友谊的感情。请你起来,这样影响不好。”
她拒绝的干脆利落。
张铭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,他举着花不肯起来,不甘心地问道:“为什么?亦玫,是我哪里不够好吗?我可以改!我是真心的!给我一个机会试试好不好?”
“感情不是试出来的,张铭同学。”黄亦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“请你尊重我的选择,也尊重你自己。快起来吧,大家都在看。”
“你不答应我,我就不起来!”张铭似乎铁了心要靠施压来达到目的,声音更大了些,“亦玫,我是真的爱你!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!”
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开始起哄:“答应他!答应他!”
黄亦玫感到一阵无力,这种纠缠让她非常反感。她正色道:“张铭,请你理智一点。感情是双向的,不能勉强。你再这样,我们连同学都没得做了。”
就在这时,一个温和的男声插了进来:
“这位同学,强扭的瓜不甜。既然黄亦玫同学已经明确表示了拒绝,继续纠缠,恐怕有失风度,也让她为难。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气度不凡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。他身形挺拔,面容俊朗,眼神深邃而平静,与周围青涩的学生形成了鲜明对比。正是陆远。
他径直走到黄亦玫身边,目光扫过还单膝跪在地上的张铭,平淡地看着他。
张铭被陆远的气场所慑,举着花的手不自觉地下垂了一些,但还是梗着脖子道:“你……你是谁?这是我和亦玫之间的事!”
陆远没有理会他的质问,而是转向黄亦玫,语气温和:“黄亦玫同学,恭喜获奖。需要帮忙吗?”
黄亦玫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,他精准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,而且在这种尴尬的时刻站出来为自己解围,让她在窘迫中感到一丝意外和安心。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:“谢谢,我……”
陆远得到了默许,这才重新看向张铭,语气依旧平和:“我是这次大赛的特邀嘉宾,陆远。你看,颁奖典礼刚结束,还有很多领导和媒体在场。你在这里跪着,影响的不仅是黄同学的个人声誉,也有损美院的形象。年轻人表达爱慕没有错,但更要懂得尊重和体面。你说呢?”
张铭张了张嘴,看着陆远那平静却极具压迫感的眼神,又瞥见周围确实有老师模样的人正皱着眉头看过来,那股子冲动和执拗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泄了下去。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,讪讪地站了起来,手里的玫瑰花也无力地垂落。
“对……对不起,亦玫……我,我太冲动了……”他结结巴巴地说完,也不敢再看陆远,低着头挤开人群,狼狈地快步离开了。
围观的人群见没有热闹可看,也渐渐散去。
黄亦玫这才松了口气,转向陆远,真诚地说道:“陆先生,谢谢您。刚才……真是太尴尬了。”
陆远微微一笑,笑容温和而恰到好处:“举手之劳。遇到这种不懂分寸的追求者,确实让人困扰。你没被吓到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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