琼远画廊这几天的气氛有些凝重。
姜雪琼的办公室里,传来她难得拔高的声音,任谁都听得出里面压抑着的火气:“还是没有约到?这都第几次了?连面都见不上,我们还怎么谈合作?!”
门外,秘书低着头,抱着一叠文件,脸色发白地走出来。
黄亦玫正好路过,看到这一幕,她倒了杯温水,轻轻敲了敲姜雪琼办公室的门。
“进来。”姜雪琼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。
黄亦玫推门进去,将水杯放在姜雪琼面前:“蒂娜姐,先喝点水消消气。”
姜雪琼揉了揉太阳穴,叹了口气,接过水杯:“谢谢。是我太着急了。只是这次中法交流展对我们画廊很重要,滕先生的那几件藏品是关键....唉。”
“蒂娜姐,这个滕先生....真的那么难见吗?”黄亦玫忍不住问道。
“嗯。”姜雪琼点点头,“他是位很神秘的收藏家,很少露面,也不轻易借展藏品。我们的人联系了很多次,连他助理那关都过不了。”
黄亦玫看着姜雪琼眉宇间的焦虑,心里不是滋味。她退出办公室,正好遇到过来送文件的苏更生。
“苏苏姐,”黄亦玫拉住苏更生,小声问,“蒂娜姐说的那个滕先生,到底什么来头啊?我看蒂娜姐都快上火了。”
苏更生看了看四周,压低声音:“那位滕先生背景很深,收藏的都是顶级货色。这次展览如果能请到他的藏品,对我们画廊声望提升巨大。不过……这种级别的对接,不是我们该操心的。”她拍了拍黄亦玫的肩膀,“玫瑰,做好我们分内的事就好。公司每个级别有各自的职责,别好高骛远,免得给蒂娜姐添乱。”
黄亦玫嘴上应着“知道了,苏姐”,心里却暗暗着急。她看着姜雪琼为了画廊奔波劳累的样子,又想到陆先生和蒂娜姐对自己的照顾,一股想要做点什么回报的冲动在她心里涌动。“不行,我一定要想办法帮上忙!”
这一切,自然没有逃过陆远的眼睛。他听着陈明汇报画廊这边遇到的困难,心下了然。庄国栋....原剧情里黄亦玫的劫数之一,终于要登场了。阻止?没必要。让这朵带刺的玫瑰多经历些风雨也好,只有见识过不够好的,她才会更懂得珍惜什么是最好。他只需要在关键时刻,防止这朵小玫瑰花被被其他人采走就行!
当晚,黄亦玫没有回家,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,抱着笔记本电脑,疯狂地在网上搜索一切关于“滕先生”的信息。社交网络、财经新闻、甚至是一些小众的收藏论坛……她一条条信息筛选,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。终于,在一个不起眼的行业内部交流帖的回帖里,她捕捉到一条关键信息——滕先生今晚将出席中国大饭店的一场高端商业晚宴!
机会!黄亦玫眼睛一亮。但紧接着难题来了,她没有邀请函。
她咬着嘴唇,脑子飞快转动。忽然,她灵机一动,想起之前听同事提过,画廊有时会跟各大酒店合作举办活动。她立刻翻出通讯录,找到了中国大饭店销售部赵经理的电话。
“喂,赵经理吗?您好,我是琼远画廊的黄亦玫……”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而从容,“我们近期在筹备一个重要的艺术交流活动,想考察一下贵酒店宴会厅的场地和环境,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方便?我就在附近,可以马上过来……”
或许是她的理由足够正当,或许是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难以拒绝的诚恳,赵经理犹豫了一下,居然同意了。
黄亦玫立刻行动起来。她快速从衣柜里翻出一件之前为了参加学校重要活动准备的小礼裙,又拿出化妆品塞进手包,然后抓起一件日常穿的外套套在外面,风风火火地出了门。
在中国大饭店门口与赵经理汇合后,她保持着的微笑,一边听着赵经理介绍场地,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宴会厅入口的情况。趁着赵经理接电话的一个空隙,她假装要去洗手间,迅速溜进了宴会厅旁边的走廊,一闪身钻进了女卫生间。
反锁隔间门,她以最快的速度脱掉外套,换上小礼服,对着小镜子快速补妆,整理头发。几分钟后,当她再次走出卫生间时,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大学生模样,变成了一个妆容精致、举止优雅的年轻女郎。她深吸一口气,挺直脊背,自然地融入了觥筹交错的晚宴人群之中。
宴会厅内灯火辉煌,黄亦玫的出现,吸引了不少在场男士的目光。陆续有人上前搭讪。
“小姐,一个人?可以认识一下吗?”
“抱歉,我在等人。”黄亦玫礼貌地应付过去,目光始终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。她根据网上找到的模糊照片印象,寻找着那位气质儒雅、年纪稍长的“滕先生”。
终于,她的目光锁定在一位站在窗边、端着酒杯、气质沉稳儒雅的男士身上。他的年龄、风度都与她想象中的收藏家形象吻合。黄亦玫心中一动,鼓起勇气,端着酒杯走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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