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霄觉得现在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儿子了。
这个他带在身边十多年的儿子，是他手把手的教出来的。
从他11岁的时候，就带他入了战场，亲自传授他所有对战经验，如今他也越来越优秀。
从前他还担心，他因为他母亲的事，会对江氏生的三个弟弟有意见，可他的心胸比他以为的要宽广。
在战场上，他几次救了那几个儿子的命。
霍霄相信大儿子对几个弟弟是有真感情的。
只是这么多年，大儿子对他，总是隔了一层似的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霍琼楼也不想和父亲绕圈子，“父亲，你支持哪位皇子上位？”
霍霄：“????”
霍霄没想到大儿子这么直接，他的目光锐利起来，“你问这个干什么？”
霍霄对现在朝局，也有些看法的，朝中的几个皇子争斗，他不是不知道。
不过，他一直都不打算插手的，不管哪个皇子上位，他们霍家都是安全的。
就算新皇想要清算他们霍家，那也要伤筋动骨的。
所以新皇就算不满，也要忍着。
霍霄当了多年的大将军，傲气是有的。
“老大，皇位之争不是儿戏，就算你是皇上的外甥，也不要轻易插手。”
“咱们霍家只需要留在西南，皇上就不敢动咱们。”
霍霄说这话也是有些仪仗的，西南的南诏偶尔来骚扰，就是有西南军挡着。
霍家军和南诏是相互依存的关系。
若是没了南诏国，皇上恐怕早就容不下霍家军了。
霍霄明白这个道理，霍琼楼也明白。
从前的霍琼楼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，随着逐渐长大，他更加了解战场，了解朝局，更了解人性。
他看着眼前的父亲，淡然道：“父亲想要明哲保身，恐怕不成了。”
霍霄目光锐利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霍琼楼微微一笑，“父亲难道不知道，海寇江长峰和江氏是亲兄妹！”
霍霄：“?????”
霍霄双眼瞪大，他快走几步，拉住霍琼楼的衣襟，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父亲还没到耳聋耳背的年纪吧？”
霍霄一脸不可置信，“这不可能，江氏是孤女，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兄长。”
霍霄的心乱了，江长峰是海寇，那是诛九族的大罪。
可偏偏现在和自家扯上了关系。
霍琼楼冷笑道：“父亲，要不是有人找上了江氏，我也不清楚这件事。”
“现在江长峰的妻子和儿子，就关在监牢里，你说江氏会不会让几个弟弟去牢里救人。”
“她敢？”霍霄吼了一声之后，又沉寂下来，他其实也不确定。
霍霄颓然的坐在椅子上，“老大，你真的没有骗我？”
霍霄还是挣扎了一下。
霍琼楼冷笑道：“父亲以为我会拿这么重要的事骗你？”
“现在江长峰已经入京了，也不知道江长峰是否知道，他那妹妹出息了，成了霍家的当家夫人！”
霍霄：“.......”
霍霄被噎的不轻。
霍琼楼不管霍霄那难看的脸色，继续道：“不管江长峰是否知道，都代表着有第三方的势力知道江长峰和咱们家的关系，这就握着咱们家的命门。”
霍霄自然知道这个道理，他的脸上一片严肃，“那你想怎么做？”
霍霄觉得大儿子能提出来，那就是有了主意。
霍琼楼也不绕弯子，“我希望父亲支持鹤川上位！”
霍霄：“？？？？”
往日统帅四方的霍大将军就像个新兵蛋子一样，错愕的看着大儿子。
“什么？”
“让东阳郡王上.....上位？”
相比于霍霄的惊诧，霍琼楼则是要淡定许多，“没错，皇上的几个皇子我都不满意，还不如让我亲弟弟来当将来的皇帝。”
“你当皇位是大白菜呀，你让谁当，谁就能当？”
霍霄没好气的讽刺了一句，“还有，萧鹤川是当皇帝的那块料嘛！”
霍琼楼见父亲没说弟弟是否有资格，而是质疑他的才能，这表示父亲也知道小弟的身世。
“我的弟弟，就算没有那个才智，我也有能力让他坐稳皇位！”
霍琼楼淡淡开口。
霍霄：“.......”
霍霄看着意气风发的儿子，和过去还真是不一样了。
他好像是找到了他的人生目标一样。
霍霄的心情有点复杂，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
霍琼楼知道父亲问的是什么意思，“小川这次来，他自己说的。”
霍霄更诧异了，“他...他怎么知道的？”
霍霄今天还真像个耳聋的老者一样，反复问为什么。
霍琼楼冷笑一声，“皇宫也是个吃人的地方，小川从小在那里长大，父亲该不会以为他还是无知小儿吧！”
霍霄的心里更是复杂，是呀，孩子们都长大了，他们却老了。
霍霄深吸一口气，“你把我叫来，不会是只有这一件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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