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不是第一次了。近几个月来,类似的“梦境”越来越频繁,越来越清晰。起初只是模糊的碎片,一闪而过的焦虑感,但最近,它们开始携带具体的情境、感官细节,甚至……对话。她曾以为这只是长期高负荷工作带来的精神压力,是潜意识的应激反应。她甚至偷偷去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和心理评估,结果一切正常。
可这一次,太真实了。真实得让她无法再自欺欺人。
她颤抖着手,抓过桌上的电子笔记簿,指尖因为残留的恐惧和激动而不听使唤。她必须记下来,在细节被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模糊掉之前,把所有一切都记下来。
“‘灯塔’总部……全面袭击……建筑大面积坍塌……能量屏障过载崩溃……陈凯……”写到陈凯的名字时,她的笔尖停顿了一下,那个绝望的眼神烙印在她脑海里。“……未知生物攻击?嘶吼声……非地球已知物种……臭氧味,血腥味……左臂骨折,冻伤般麻木感……”
写完最后一个字,她丢开笔,双手捂住脸,试图平复仍在颤抖的身体。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,两种温度的交织让她打了个寒颤。那不仅仅是梦。那感觉……像记忆。一段不属于她,却又无比真切地在她身体和灵魂里上演的记忆。
接下来的几天,林梅处于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。她强迫自己投入日常工作,参加项目讨论,分析主信号数据,但注意力总是无法集中。那个毁灭的场景,陈凯最后的表情,还有手臂上那挥之不去的、虚假的麻木感,如同背景噪音一样持续不断地干扰着她。
直到那天下午,她路过中央控制区的外围走廊。巨大的观察窗外,是“灯塔”总部引以为傲的多层能量防御系统的主控节点之一。庞大的环形结构悬浮在中央,幽蓝色的能量流在其中平稳地流转,发出低沉的嗡鸣。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,那么坚不可摧。
然而,就在林梅的目光无意中扫过环形结构内侧一个通常被忽略的、用于校准的辅助能量导管接口时,她的脚步猛地顿住了。
那接口周围的防护罩,呈现出一种极其细微的、只有在特定角度光照下才能察觉的……颜色变化。一种非常淡的、近乎于无的紫色调,边缘似乎还有极其微小的、仿佛被低温侵蚀过的结晶化痕迹。
她的心脏骤然停止了跳动,随即又疯狂地加速。
冻伤。紫色调。
这两个词如同闪电般劈入她的脑海。她几乎是扑到观察窗前,双手按在冰冷的复合玻璃上,死死盯着那个接口。不会错……和她“梦中”感受到的麻木感,以及后来在混乱能量辐射报告中瞥见过的、某种未知攻击模式的能量残余光谱描述……高度相似!
一种冰冷的恐惧沿着她的脊椎急速爬升。这不是巧合。绝对不可能!
她猛地转身,也顾不上礼仪,一把抓住旁边路过的一名技术员的胳膊,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变调:“那个接口!第七校准接口!最近有没有进行过维护?或者报告过任何异常?”
技术员被她吓了一跳,看清是她后才松了口气,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窗外:“第七接口?没有啊,林博士。那个接口属于冗余备份系统,最近三个月的维护日志都是绿色正常状态。怎么了?”
林梅没有回答,她松开手,踉跄着后退了一步,脸色苍白得吓人。正常状态?那层该死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紫色结晶化痕迹,就在那里!它就在那里!
一种前所未有的急迫感攫住了她。她冲回自己的办公室,反锁了门,开始疯狂地调取数据。她没有权限直接访问核心防御系统的实时诊断日志,但她有自己的办法——利用她负责的“彼岸”信号分析项目的部分高级权限,以及一些她私下编写、用于捕捉特定能量模式异常的数据抓取脚本。
几个小时不眠不休的筛查、比对、关联分析。她绕过了层层安全协议,在数据的海洋里艰难地捕捞。终于,在凌晨时分,她找到了。不是完整的报告,而是几段被标记为“低优先级、待观察”的底层传感器原始数据流。它们被埋在浩如烟海的日常监控数据里,几乎被系统自动过滤机制忽略。
数据显示,就在她做那个噩梦的几乎同一时间,第七校准接口所在的能量回路,确实出现了一次极其短暂、能量级别极低、但频谱特征极其怪异的能量反馈波动。波动的模式,与她“梦境”中感受到的某种背景能量扰动,以及“彼岸”信号中那些被负责人斥为“涟漪”的异常读数,存在高度吻合!
证据链闭合了。
林梅瘫坐在椅子上,浑身冰凉。那不是梦。那是……某种形式的预知?或者,是来自另一个现实的信息投射?
无论是什么,它指向了一个迫在眉睫的、足以摧毁“灯塔”的灾难。
她不能再沉默,不能再寄望于那些按部就班的流程和保守的评估。她必须行动。
第二天,她带着整理好的所有证据——从噩梦的详细记录、手臂异常感觉的描述,到观察到的接口颜色变化图像,以及那份她挖掘出的、看似微弱却至关重要的能量波动数据——直接闯入了总部最高安全主管,陈凯的办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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