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衣男子走到萧锦颜面前,行了一礼:“才人受惊了。属下墨羽,奉王爷之命,护卫水榭安全。日后若有闲杂人等打扰,才人可随时唤我。”
萧锦颜看了他一眼。墨羽,名字倒是贴切,行动如墨色羽毛般悄无声息。他是赵珩的眼睛和耳朵。
“有劳墨侍卫。”萧锦颜淡淡点头,并未多言,转身继续沿着回廊缓步而行,仿佛刚才那场小小的冲突从未发生。
墨羽看着她从容离去的背影,眼神微闪。这位萧才人,面对柳盈盈的挑衅,冷静得异乎寻常。那份气度,绝非一个寻常冷宫弃妃所能拥有。
他默默退回到阴影处,将刚才发生的一切,包括萧锦颜的每一句话、每一个反应,都牢牢刻在脑中。
萧锦颜走回水榭,心中并无波澜。柳盈盈这种级别的对手,在她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,不值一提。但这也提醒了她,王府之内,各方势力盘根错节,她这个“外来者”,已然成为了众矢之的。
她需要尽快获得更实质性的筹码。
回到室内,她再次拿起那本《百草纲目》,但这一次,她看的并非药材,而是夹在书页中的一张极其隐晦的、用特殊药水绘制的、需要对着光线特定角度才能看清的简易脉络图。这是她昨夜翻阅时的意外发现,显然是赵珩给她的又一个试探。
这张图描绘的是一种奇特的气血运行路径,与寻常功法大相径庭,几处关键穴位标注着细微的红点,代表着淤塞或异常。这并非完整的功法,更像是一个……病例的片段。
萧锦颜指尖拂过那几处红点,结合昨夜对赵珩的观察,以及“玄冰髓”毒素的特性,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模糊的推论。赵珩所修习的内功,恐怕与他体内的寒毒有着某种相互制约又相互依存的关系,而这运行路径的异常,正是毒素侵蚀和内功抵抗共同作用的结果。
要解毒,或许不能仅仅着眼于驱除寒毒,还需调整甚至重塑这部分内功运行。
这其中的风险,极大。
……
午后,萧锦颜向李嬷嬷提出,需要一些特定的药材和一套银针。清单上的药材大多普通,只有一两味略显偏僻,但并非难以寻觅。银针则是医师常用之物。
李嬷嬷将清单呈报上去,不到一个时辰,所需之物便由墨羽亲自送来。
“王爷吩咐,才人所需,一应满足。”墨羽将东西放在桌上,目光扫过那包药材和那套崭新的、闪烁着寒光的银针,“才人这是……要为自己调理身体?”
萧锦颜拿起一根银针,指尖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和恰到好处的韧性。“久病成医,略通皮毛,想试试能否让这身子骨舒坦些。”她语气平淡,听不出真假。
墨羽不再多问,躬身退下。
萧锦颜关好门窗,并未立刻动手制药或施针。她先将那些药材一一检查,确认无误,然后取出一部分,用房间里本就备着的小药杵和药碾,开始不紧不慢地研磨。动作生疏,符合一个“略通皮毛”之人的表现。
她确实需要调理这具身体,原主长期抑郁加上营养不良,底子极差。但更重要的是,她需要借此传递一个信息——她确实“懂”医。
她研磨的是一副安神助眠的方子,药材普通,配伍简单,即使被人查探,也看不出任何异常。但在研磨的过程中,她刻意留下了一点细微的破绽——一味药材的用量,比标准配方略多了半分。这半分,不会影响药效,甚至对安神有微弱助益,但若被精通药理之人看到,便会察觉出这并非照本宣科,而是带着个人理解的微调。
这是一个极其隐晦的信号,抛给可能正在暗中观察的赵珩。
做完这一切,她将药粉收起,并未立刻煎服。而是拿起那套银针,对着铜镜,在自己手臂的几处无关紧要的穴位上,慢慢练习着下针。手法依旧显得生涩,甚至因为身体的虚弱,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。
她在扮演,也在等待。
……
夜色再次降临。
摄政王府书房内,赵珩听着墨羽的汇报。
“萧才人今日见了柳姑娘,应对从容,未曾吃亏。午后索要了药材与银针,研磨了一副安神方,其中夜交藤的用量,比常规多了半分。随后自行练习针灸,手法……颇为生疏。”
赵珩指尖敲击着紫檀木桌面,发出笃笃的轻响。
多了半分夜交藤?安神效果更佳,但若体质虚寒者长期服用,恐有轻微滞气之嫌。她是有意为之,还是无心之失?
生疏的针灸手法?是伪装,还是本就如此?
“她可曾服用那安神药?”
“未曾。研磨好后便收了起来。”
赵珩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看来,那药并非为她自己所备。那副安神方,加上那多出的半分夜交藤,更像是一个……引子。
“继续盯着。”他吩咐道,随即又问,“北狄使团到哪里了?”
“回王爷,已至百里外的驿馆,预计三日后抵达京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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