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，大长老剑苦海温和的声音响起:“云小友，听无涯说你剑道天赋卓绝，年纪轻轻便已领悟剑意之境？这等造诣，连我们这些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都自愧不如。大成剑意之境在剑宗内也寥寥无几，小友可否将修炼心得，与我宗弟子分享一二？”
云飞正欲开口，石涛却抢先冷声道:“哼，剑道再强又如何？修为跟不上，不过是纸上谈兵。低阶修士若握着顶级剑道，照样是找死的份。”
这话瞬间点燃了云飞的火气，他眉毛一挑，直视着石涛:“你不服？身为剑修，却看不起剑道本身，我都为你感到可耻。别以为你是元婴后期就有多了不起，我虽只是金丹后期，照样能打得你满地找牙。”
“你！”石涛气得手指发抖，指着云飞怒喝，“好，三日后，宗门广场，我石涛在那等你，到时看究竟是谁满地找牙！”
“随时奉陪。”云飞神色平静，心中却已燃起战意。本就因石涛追求凌菲憋着一股火，如今对方主动挑衅，正好给了他一个立威的机会，他怎会错过？
一旁的剑无涯见状，非但没有阻拦，反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。剑苦海则捋着胡须，含笑看着两人，似在默许这场约战。凌菲站在一旁，虽有几分担忧，却也相信云飞的实力，只是悄悄给了他一个“小心”的眼神。
剑无涯的几位弟子闻言，脸上皆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。在他们看来，金丹与元婴本就隔着沃堑鸿沟，石涛身为宗主亲传弟子，实力远胜普通元婴后期修士，云飞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。剑道虽重要，可修为根基的差距，绝非单靠剑意就能弥补。
但殿中有两人坚信云飞。剑无涯曾在皇朝考核时，亲眼目睹云飞一场场越阶厮杀，那股打破境界桎梏的狠劲，早已烙印在他心底。凌菲更是从天落宗起便知晓云飞的不凡，对这位师弟的实力无条件信任，眼中满是笃定。
剑无涯挥手让弟子们先行退下，殿内仅剩他、剑苦海与云飞三人。他转过身，神色褪去了先前的打趣，多了几分严肃:“云小子，方才师兄的提议，老夫也想听听你的修炼心得。”
“术有专攻，无关年少。”剑无涯缓缓道，语气里带着对后辈的期许，“说实话，我剑宗十大长老的剑意，大多停留在小成与大成之间，能真正臻至大成境的，不过一两位。可在老夫看来，即便是他们，也未必能及得上你此刻的剑道造诣，包括我这位师兄。”他看向身旁的剑苦海，又自嘲般补充，“老夫身为宗主，也只是在大成剑意上多走了半步而已。”
“论修炼时长、挥剑次数，我们这些老家伙定然远超于你。可为何在剑意境界上，反而被你这年轻人甩在身后？”剑无涯的目光愈发深邃，“想来，定是我们对剑道的理解，或是对‘道’本身的认知，早已陷入了偏差。所以老夫想让剑宗上下都听听你的见解。这无关修为高低，无关年岁长幼，只关乎对剑的热爱与对道的自信。还望小友成全。”
说罢，剑无涯微微颔首，神色肃穆而认真，连一旁的剑苦海也停下捋须的动作，目光灼灼地看向云飞，显然也对这个年轻人的剑道领悟充满好奇。
望着合体修为的剑无涯褪去宗主威严，满是恳切的神情。云飞心中顿时生出敬意，剑宗能有今日地位，绝非仅凭实力，更在于这份不拘身份、虚心求道的胸襟。他郑重颔首:“ 前辈若不嫌弃晚辈浅见，晚辈愿在剑宗论剑道，与诸位交流心得。”
“好！好！”剑无涯闻言大喜，当即笑道，“老夫也不叫你吃亏。待论道结束，我带你去一处与剑道相关的秘境。你在剑宗这些日子，也可与凌菲自由出入各处，不必受宗门规矩束缚，这下满意了吧？”
云飞心中一暖，连忙拱手:“多谢前辈！”
“去吧，找你师姐去吧。”剑无涯挥了挥手，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。
待云飞身影消失在殿外，剑苦海才不解地看向剑无涯:“师弟，你为何不阻止他与石涛的比拼？金丹对元婴，境界差距悬殊，石涛的战力你我清楚，寻常元婴巅峰期修士都不是他对手。若云飞输了，此后的论道也会失了分量。”
剑无涯却摇了摇头，眼中闪过一丝玩味: “师兄，石涛的实力我自然知晓，但云飞这小子，最擅长打破常理。皇朝考核时他不过金丹中期，却能让所有选手都探不出真实战力，连我都看不透他的剑道真正深浅。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多了几分期待:“ 我倒想看看，这小子的极限到底在哪。况且你放心，即便他赢不了石涛，也绝不会落败。这一点，我敢打包票。”
剑苦海闻言，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，目光望向殿外云飞离去的方向，眼中多了几分好奇。
剑无涯指尖轻点桌面，目光沉凝:“师兄，你派人将两人约战的消息散出去，尤其要强调金丹对元婴的境界差距，吸引所有弟子与长老前去观看。”他话锋一转，语气多了几分深沉，“这些年剑宗稳居超一流宗门之首，有些弟子早已傲气缠身，连自身斤两都认不清了。是时候给他们泼泼冷水，让他们明白天外有天，这才是我不阻止约战的真正用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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