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宝石蝴蝶胸针在母亲指间闪烁着冷光，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苏念辞的喉咙发紧，她没想到母亲会如此直接地问起霍沉舟。
霍医生？只是学校的校医而已。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。
母亲沈清玥的眼神锐利如刀：是吗？那他为什么知道这枚胸针的秘密？
苏念辞心跳漏了一拍：什么秘密？
母亲没有立即回答，而是按下车窗按钮，确保完全密闭后，才缓缓开口：这枚胸针里有你父亲被下毒的证据。
这个确认让苏念辞血液几乎倒流。霍沉舟说的是真的！
妈...你在说什么？
沈清玥的手指轻抚过蝴蝶翅膀上的宝石：三年前，你父亲的体检报告显示肝功能异常，进一步检查确诊了早期肝癌。
苏念辞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座椅真皮。前世她完全不知道这件事，父母把她保护得太好了。
治疗很顺利，肿瘤在缩小。母亲的声音变得哽咽，直到半年前，他的指标突然恶化。我怀疑有人调换了药物，就开始偷偷记录。
为什么不报警？苏念辞声音发抖。
因为...母亲突然握住她的手，我怀疑是内部人做的。
这个暗示让苏念辞浑身发冷。内部人？是指六个哥哥中的某一个吗？
妈，你知道是谁？
沈清玥的眼神闪烁：不确定。但每次你父亲用药后不适，林兆远都在场。
林兆远！这个名字像毒蛇般窜入耳膜。苏念辞想起前世临死前，那个男人冷笑着说你以为你爸妈的车祸真是意外？
霍沉舟怎么会知道这些？母亲突然问，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苏念辞斟酌着词句：他...他偶然看到过类似的病例。
撒谎。母亲轻声说，他是霍家的人，念辞。霍家和我们...关系很复杂。
车驶入苏家别墅，这个话题被迫中断。让苏念辞意外的是，父亲的车不在，六个哥哥也都不在，只有林柔霜的房间亮着灯。
你父亲带他们去打高尔夫了。母亲解释道，明天是董事会，他们需要提前...商量些事情。
苏念辞敏锐地注意到母亲语气中的迟疑。前世明天确实有个重要董事会，父亲在会上突然晕倒，大哥临时接管了主持工作。现在想来，恐怕不是巧合。
妈，胸针能借我看看吗？她试探地问。
沈清玥犹豫片刻，最终将胸针递给她：小心保管。里面的内容...很危险。
回到房间，苏念辞立刻锁上门，仔细研究胸针。她按照霍沉舟说的方法，按住蝴蝶右翅膀轻轻一扭，左翅膀，然后同时按下两颗蓝宝石——
咔嗒。
微小的机械声响起，胸针底部弹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暗格。里面果然藏着一张微型SD卡，只有指甲盖大小。
苏念辞的心跳如鼓。她小心地将SD卡插入笔记本电脑，输入几次密码都显示错误。正当她准备放弃时，突然想起母亲的生日——输入SQ0808，屏幕一闪，文件夹打开了。
里面是几段录音文件和扫描的医疗记录。她点开最近的一段录音，母亲的声音立刻响起：
[...第三次发现药物被调换。药瓶标签一样，但药片形状不同。今天鸿远服药后再次呕吐，林兆远来访，带来所谓的特效药...我偷偷藏了一片，化验结果显示是...[纸张翻动声]...天啊，这是加速癌细胞扩散的化合物！必须报警...等等，谁在那里——]
录音戛然而止，背景里有一个模糊的男声，但听不清内容。苏念辞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，她点开医疗记录扫描件，是父亲的血检报告，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异常指标，旁边写着与实验鼠中毒症状一致。
手机突然震动，霍沉舟的短信：[拿到卡了吗？别在苏家查看，有监控。]
苏念辞一惊，立刻合上电脑。她从未告诉霍沉舟自己已经回家了，他怎么知道？
另一条短信紧接着进来：[林兆远在你家装了监听设备。现在，假装头痛要吃药，去浴室把水开到最大，然后检查你床头柜背面。]
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。苏念辞按指示行动，在哗哗的水声掩护下，果然在床头柜背面发现了一个微型窃听器。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原处，回到浴室，给霍沉舟回复：[找到了。你怎么知道？]
[前世发现的。现在听好，晚上8点，假装去图书馆，到蓝湾酒店2103房间找我。带上卡。不要告诉任何人。]
苏念辞删除短信，关掉水龙头。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，眼下有淡淡的青黑。前世她死时22岁，现在重回18岁，灵魂却已经历太多。
晚饭时，只有她和母亲两人。林柔霜据说身体不适在房间用餐，父亲和哥哥们仍未回来。
苏念辞状似随意地问，霍家和我们家有什么过节？
母亲手中的筷子顿了一下：为什么突然问这个？
今天听同学提起霍氏集团，好像和我们有商业竞争？
沈清玥放下筷子，声音压得极低：不只是商业竞争。三年前那个新能源项目，本来是我们和霍氏合作，但最后...她突然停住，警惕地看了看四周，这些事以后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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