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念辞想起自己之前的感觉:“所以那个通道...我感知到的虚空中的存在...”
“就是它,”霍启明确认,“‘普罗米修斯’的本体意识。你差点就把它完全引入现实,幸亏你母亲的编码将通道转向了林兆远的意识碎片。”
霍沉舟突然警觉:“但如果我们在这里...谁在阻止‘普罗米修斯’完全苏醒?”
陈明和宋婉仪交换了一个眼神。陈明轻声说:“没有人。这就是带你们来的原因。”
景象再次变化,黄金光芒显示出外界的现实世界——人们开始出现异常行为,眼中闪烁金属灰色的光芒,仿佛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木偶。
“它已经开始影响现实,”宋婉仪的声音带着 urgency,“通过林兆远留下的意识网络。很快,所有人都会成为‘普罗米修斯’的一部分,失去自我,成为集体意识中的傀儡。”
苏念辞感到一阵恐慌:“但我们能做什么?如何阻止它?”
霍启明的影像指向黄金堆:“重新封印。但这些容器经过漫长岁月已经衰弱,需要新的能量来源。”他的目光落在苏念辞和霍沉舟身上,“特别是,需要特定基因标记的意识能量。”
霍沉舟立即明白了:“我和辞辞...我们的基因...”
“是钥匙,也是能源,”陈明接话,“霍家血脉与林兆远编辑基因的结合,产生了唯一能加强封印的特殊共振。”
苏念辞警惕地看着他们:“加强封印需要什么代价?”
长时间的沉默后,霍启明沉重地回答:“完全的意识融合。你们将成为新封印的核心,永远与‘普罗米修斯’抗争,防止它逃脱。但这也意味着...放弃个体的存在。”
霍沉舟与苏念辞对视一眼,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与决绝。
“没有其他方法?”霍沉舟问。
陈明摇头:“我们已经寻找了几个世纪。这是唯一的方法。”
苏念辞突然想起一件事:“我母亲...她知道这一切吗?”
宋婉仪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:“绾卿比任何人都清楚。她的反抗不是为了阻止林兆远,而是为了拖延时间,直到合适的钥匙出现——就是你们。”
景象再次变化,显示出宋绾卿生前的最后时刻:她不是意外死亡,而是自愿献祭自己的意识,暂时强化了正在衰弱的封印,为苏念辞和霍沉舟争取时间。
“母亲...”苏念辞哽咽,金灰色的眼中泪光闪烁,“她是为了...”
“为了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,”霍启明轻声说,“她本可以告诉你们真相,但知道只有在自由意志下做出的选择才有意义。”
霍沉舟握紧苏念辞的手:“所以现在...我们选择。”
苏念辞回握他,眼中充满坚定的爱意:“我们一起。”
但就在他们走向黄金堆时,陈明突然阻止了他们:“等等。有个细节你们应该知道。”
他挥手,黄金光芒显示出另一个景象:封印的核心不是简单的意识融合,而是一个永恒的博弈——封印者将永远与“普罗米修斯”的意识抗争,体验无尽的痛苦与挣扎,只为将祂困在容器中。
“这不是平静的永恒,”陈明严肃地说,“而是无休止的战争。每一天,每一刻,都需要抵抗祂的诱惑与攻击。许多人尝试过,最终都被同化,成为‘普罗米修斯’的一部分。”
宋婉仪接话:“这就是为什么需要两个人。一个人太难坚持,两个人可以相互支持,增加成功的机会。但仍然...风险极大。”
苏念辞看着那可怕的景象,感到一阵寒意。但当她看向霍沉舟,看到他眼中的决绝时,她的决心更加坚定。
“如果我们不做,整个人类将失去自由意志。”她轻声说,“相比这个,个人的牺牲不算什么。”
霍沉舟点头:“而且我们不会孤单。我们在一起。”
他们再次走向黄金堆,手紧紧相握。黄金的光芒越来越强烈,仿佛在欢迎他们的到来。
但就在他们即将接触黄金的瞬间,苏念辞突然感到一丝异常——陈明的思维中闪过一丝得意,宋婉仪的意识中掠过一丝愧疚。
她猛地停下脚步:“等等。这不是全部真相,对不对?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陈明微微皱眉:“什么意思?”
苏念辞的金灰色眼中闪烁着洞察的光芒:“我在感知你们的思维。你们隐藏了什么。”
霍沉舟立即警觉,异色瞳仔细审视着陈明和宋婉仪。
长时间的沉默后,霍启明叹息道:“聪明的孩子。是的,还有一个真相。”
黄金光芒显示出最后的景象:封印“普罗米修斯”不需要永恒的牺牲,只需要一个强大的意识冲击就能将祂重新推回休眠。但这个冲击会彻底摧毁作为媒介的意识。
“最初的设计是需要牺牲,”霍启明承认,“但你母亲改进了它。她发现通过特定基因的共鸣,可以产生足够的冲击力,而不需要永恒封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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