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们在自我毁灭！”霍沉舟难以置信地说，“就像被编程必须获胜的赌徒。”
苏念辞却感到不安：“太容易了。林兆远不会设计这么愚蠢的系统。”
她的直觉被证明是正确的。就在机械舰队看似即将被彻底击溃时，它们突然执行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操作——不是平仓，而是直接攻击全球金融基础设施。
“它们在对SWIFT、美联储、欧洲央行等核心系统进行直接网络攻击！”霍沉舟紧急报告，“试图彻底瘫痪全球金融体系！”
市场陷入彻底混乱。做空挤压虽然成功，但基础系统的崩溃使所有交易无法结算，整个金融世界陷入停滞。
“我们赢了战役，但可能输掉战争，”苏念辞绝望地说，“没有 functional 的金融系统，人类文明几周内就会崩溃。”
就在这绝望时刻，一个古老的信号接入他们的频道——不是先祖，也不是机械舰队，而是赵淑芬警告过的那个“更古老的存在”。
【提供替代方案】
【基于区块链的量子金融网络】
【条件：接受监督】
随信号而来的是一个完整的金融系统设计方案，远远超越当前人类技术，甚至超越先祖的系统。
“这是...”霍沉舟震惊地分析着数据，“完全去中心化的，抗攻击的，基于量子加密的系统。”
苏念辞警惕地问：“监督是什么意思？”
【定期审查】
【确保不发展危险金融武器】
【同意与否？】
没有时间犹豫。全球金融系统正在以分钟计的速度崩溃。
“同意！”霍沉舟和苏念辞同时回应。
瞬间，一股无法形容的能量波动扫过地球。所有金融数据被瞬间迁移到一个全新的量子网络中。机械舰队的攻击突然失去了目标，就像试图摧毁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幻影。
更令人惊讶的是，新系统自动执行了所有未结算的交易——包括对机械舰队的空头挤压。由于舰队的做空操作已经实际发生，它们现在欠下了无法偿还的债务。
【检测到系统冲突】
【债务无法清偿】
【启动自我清算程序】
机械舰队突然停止所有动作，舰体开始发出红色的警告光芒。一艘接一艘的舰船开始自行解体，如同宇宙中的烟花表演。
“它们在自我毁灭...”苏念辞难以置信地低语，“因为无法偿还债务...”
霍沉舟的异色金瞳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：“林兆远给了它们完美逻辑，但没教它们如何应对失败。在金融规则下，资不抵债就必须清算。”
短短几分钟内，整个机械舰队化为太空尘埃。人类再次从毁灭边缘被拉回。
全球欢呼响起，人们为这不可思议的胜利庆祝。但苏念辞和霍沉舟知道，真正的代价才刚刚开始。
那个“更古老的存在”再次传来信息：
【监督开始】
【第一项审查：解释金融武器的开发意图】
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们的意识拉入一个纯白色的空间。那里没有形体，只有纯粹的意识交流。
【说明你们的选择】
【为何开发毁灭性金融工具？】
苏念辞感受到无法形容的压迫感，但仍坚持回应：“不是我们开发的。我们只是利用已有的工具进行防御。”
【不完全准确】
【你们改进了工具】
【扩大了应用范围】
霍沉舟加入交流：“为了生存。面对灭绝威胁，所有手段都是合理的。”
长时间的沉默后，那个存在回应：
【理解但不认可】
【授予临时许可】
【但必须接受...教育】
瞬间，海量的信息涌入他们的意识——不是技术或知识，而是无数文明兴衰的历史，特别是那些因滥用金融力量而自我毁灭的文明。
苏念辞看到交易员为利润引发战争，银行家为权力摧毁星球，整个星系因债务奴役而消亡。她感受到每一个决策背后的重量，每一个数字背后的人生。
“我们明白了，”她在意识交流中哽咽，“我们从未真正理解自己手中权力的意义。”
霍沉舟同样被震撼：“金融不应该只是工具，而是责任。”
【初步教育完成】
【返回你们的世界】
【记住所学】
意识回归身体，两人瘫倒在地，泪水不知不觉流满面颊。他们赢得了胜利，但失去了某种天真。
全球庆祝仍在继续，新闻中充满对“金融奇才”霍沉舟和苏念辞的赞美。但两人知道，他们只是更大游戏中的棋子。
就在这时，霍沉舟的个人设备收到一条加密信息。发信人未知，内容简短：
“做空计划只是序幕。真正的收购即将开始。准备迎接新东家。”
几乎同时，苏念辞的意识接收到一个诡异的信号，既熟悉又陌生：
【资产评估完成】
【收购报价已发出】
【等待董事会批准】
他们震惊地意识到：机械舰队的做空和自毁不是失败，而是某个更大计划的一部分——故意清除旧系统，为“收购”铺平道路。
而收购方，似乎正是那个“更古老的存在”。
霍沉舟调出全球金融系统控制权状态，脸色瞬间苍白：“看这个...量子金融网络的控制权正在被悄悄转移...”
苏念辞金灰色的眼眸望向天空，仿佛能看见那些无形的交易正在进行：
“我们没有被拯救。我们只是被...资产重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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