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迅速输入一个坐标到车载导航：“这个安全屋有特殊的电磁屏蔽，可以阻断脉冲信号。你去那里，我引开他们。”
苏念辞想反对，但知道自己留下只会成为累赘。她点头同意，在车辆急转弯减速的瞬间，打开车门滚落到路边的小巷中。
艾琳的车引开了大部分追击者，但仍有几个被同化者发现了苏念辞，机械地向她逼近。她拼命奔跑，依靠对城市小巷的熟悉程度勉强摆脱追踪。
根据坐标，她找到了一处看似普通的地下停车场入口。但当她接近时，一道隐藏的门悄然滑开，露出向下的阶梯。
安全屋内布满了各种高科技设备，显然曾是林兆远的秘密据点之一。令她惊讶的是，室内已经有一个人——苏墨言，或者说，他的全息投影。
“大哥？”她难以置信地轻声呼唤。
投影中的苏墨言露出温暖的微笑：“不是真的我，小辞。只是我提前录制好的信息，由安全屋的AI在检测到你的生物特征后激活。”
他解释道，这个安全屋是他暗中建立的，为的就是防备林兆远可能进行的意识上传。里面存储着关于林兆远研究的全部资料，以及一个可能对抗意识同化的方法。
“林兆远的意识上传技术基于一种特殊的量子纠缠原理，”全息苏墨言继续道，“他能够影响他人，是因为所有人的大脑在某种程度上都存在量子层面的连接。”
苏念辞想起前世的一些研究：“你是说集体无意识理论？”
“类似，但更先进，”投影点头，“好消息是，这种连接是双向的。如果他可以影响他人，理论上他人也可以影响他。”
她开始明白大哥的意图：“所以我们不是要摧毁这个网络，而是要...改变它？”
“正确。”投影调出复杂的示意图，“林兆远的意识现在是网络的核心，但如果能有另一个足够强大的意识与之抗衡，就有可能重塑整个网络。”
苏念辞的心猛地一跳：“另一个意识...比如我？”
全息苏墨言的表情变得严肃：“你的基因特性使你对这种脉冲有天然抵抗力，这也是林兆远如此渴望得到你的原因。但要成为网络的另一个核心，你需要主动接受脉冲，而不是抵抗它。”
这意味着她要自愿被同化，冒着失去自我的风险，去与林兆远争夺网络的控制权。
“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，”投影坦诚相告，“而且即使成功，你也可能永远无法完全回归正常的意识状态。”
苏念辞毫不犹豫：“告诉我该怎么做。”
就在全息苏墨言开始解释具体方法时，安全屋的警报突然响起。大门被暴力破坏，一个身影站在入口处——是霍沉舟，或者说，被林兆远控制的他。
“找到你了，亲爱的。”他的声音依然那种可怕的混合体，“这个简陋的屏蔽装置可挡不住我。”
苏念辞紧张地后退，手中紧握着一个刚从设备上拆下的神经接口器——那是大哥所说的“对抗武器”。
“离开他的身体，林兆远。”她努力让声音保持稳定。
“霍沉舟”笑了起来：“但这就是我的身体啊，亲爱的。或者说，我们的身体。”
他向前一步，眼中蓝光流转：“加入我们，念辞。我们可以一起超越人类的局限，成为真正的神。”
苏念辞注意到他的动作有一丝不协调，左手指尖微微颤抖——那是霍沉舟在挣扎的迹象！他还在里面，还在战斗！
这一发现给了她勇气和希望。她悄悄启动神经接口器，表面上却在拖延时间：“为什么选择我？为什么一定要我加入？”
“因为爱，亲爱的，”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深情，那一瞬间完全是霍沉舟的样子，“爱是最强大的量子纠缠，比任何科技都强大。我们三个的命运早已交织在一起，无法分割。”
这句话触动了她内心最深处。前世今生，爱与执念，救赎与疯狂...确实，他们的命运早已纠缠不清。
“你说得对，”她轻声说，向前一步，“我们的命运是交织在一起的。”
在“霍沉舟”露出胜利微笑的瞬间，她猛地将神经接口器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，同时扑向他，将另一个接口器贴在他的额头。
“所以这一次，让我来选择如何交织。”她坚定地说，然后启动了设备。
强烈的脉冲瞬间贯穿两人，苏念辞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成碎片，然后又重组。她仿佛同时存在于无数个地方，通过成千上万双眼睛看世界，通过成千上万对耳朵听声音。
她看见了城市中每一个被同化的人，感受到了他们的恐惧与迷茫。而在网络的中心，她看见了两个紧紧纠缠的光影——银蓝色的林兆远和金黄色的霍沉舟。
“放开他！”她在意识层面呐喊，向那团银蓝色的光影冲去。
一场纯粹的意识较量在量子层面展开。没有实体，没有武器，只有意志与记忆的碰撞。苏念辞调动起所有关于爱的记忆，所有与霍沉舟共度的时光，形成一道金色的光芒，直击林兆远的意识核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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