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，警报声轻微响起。有人闯入了编程学校。
苏念辞立刻调出学校的监控画面，看到林小雨正悄悄进入主机房，熟练地操作着服务器。
令人惊讶的是，林小雨并没有窃取或破坏任何数据，而是在服务器深处植入了一个加密文件。完成这一切后，她像是感知到了什么，突然抬头看向摄像头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。
苏念辞屏住呼吸。那一刻，她清楚地看到，林小雨的眼中闪过一道熟悉的蓝光——那是林兆远数据残魂特有的频率。
***
接下来的几天，苏念辞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，照常上课，细心观察着林小雨的一举一动。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女孩，在编程方面展现出的天赋令人咋舌，但她偶尔流露出的神态，却像一个历经沧桑的成年人。
周五下课后，苏念辞以单独辅导为名，将林小雨留了下来。
“小雨，你的进步非常快，有些思路甚至让我都感到惊讶。”苏念辞温和地说，同时密切注意着女孩的每一个微表情。
林小雨低下头：“是苏老师教得好。”
“不，不仅仅是教学的问题。”苏念辞轻轻抬起女孩的下巴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，“你是谁？真正的小雨在哪里？”
林小雨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，随后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深沉：“我以为您早就猜到了，苏老师。或者说...姐姐。”
苏念辞的手猛地一颤：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“林兆远是我的哥哥。”女孩的声音突然变了，带着成年男子的低沉，“或者说，我曾经是林兆远的一部分。”
苏念辞后退一步，感到一阵眩晕：“这不可能...”
“时空管理局分解了我的数据，但有一部分逃了出来，依附在这个女孩身上。”林小雨，或者说林兆远的残魂，平静地解释，“我一直在找你，念辞。时空管理局正在策划一场大规模的‘清洗’，所有重生者都在名单上。我必须警告你。”
“我为什么要相信你？”苏念辞强作镇定，“你曾经背叛过我，欺骗过我。”
林小雨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：“正因为如此，我才更要救你。这是我唯一的赎罪机会。”
就在这时，苏念辞的手机响起警报——时空稳定器检测到异常波动。她立刻调出监控界面，发现霍沉舟正驱车朝学校方向赶来。
“他感知到了你的危险。”林小雨轻声说，“你们的连接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。”
苏念辞紧张地看着屏幕：“你必须离开这里，现在。”
林小雨点点头，向门口走去，又突然停下脚步：“那个加密文件，是给你的。它能暂时屏蔽时空管理局对胎儿的监测。但是记住，任何屏蔽都只能维持一段时间。”
女孩离开后不久，霍沉舟就匆匆推门而入：“念辞！你没事吧？我刚才突然感到一阵心悸...”
苏念辞投入他的怀抱，隐藏自己苍白的脸色：“我很好，只是有点累了。”
霍沉舟捧起她的脸，敏锐的目光扫视着她的表情：“你在隐瞒什么。自从开办这所学校，你就变得不一样了。”
苏念辞闭上眼睛，感受着丈夫怀中的温暖。有那么一刹那，她几乎要将所有秘密和盘托出。但最终，她只是踮起脚尖，轻轻吻了吻他的唇：
“带我回家吧，沉舟。我只是想为我们，为孩子的未来多做些准备。”
霍沉舟显然不相信，但他没有追问，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：“无论发生什么，我们一起面对。答应我，不要再独自承担一切。”
苏念辞点点头，却无法直视他深邃的眼睛。
当晚，她独自一人破解了林小雨留下的加密文件。当最后一道防火墙被突破时，屏幕上出现的不再是冷冰冰的数据，而是一段清晰的全息影像。
影像中，无数重生者被强制关押在透明的容器中，他们的记忆像流水一样被抽离。而在这些容器的中央，站着一个苏念辞再熟悉不过的身影——
那是霍沉舟，穿着时空管理局的最高指挥官制服，面无表情地监督着这场大规模的“记忆清洗”。
苏念辞猛地后退，打翻了桌上的水杯。水花四溅中，她感到腹部一阵紧缩，随之而来的是双腿间温热的液体。
羊水破了。
但比这更令人心悸的，是屏幕上闪现的一行字：
【目标准备生产，记忆回收程序启动。目标关联人物：霍沉舟，代号——清道夫。】
苏念辞蜷缩在地上，疼痛与恐惧交织，但比这些更强烈的，是一种被彻底背叛的心碎。
“不...”她艰难地喘息着，伸手去够掉在地上的手机，“不可能...”
就在她即将触到手机时，教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。逆着光影，霍沉舟站在那里，表情隐藏在阴影中，看不清明暗。
“念辞，”他的声音依然温柔，却带着一丝陌生的冷硬，“看来，是时候告诉你真相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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