准备工作需要数小时。在这期间,五哥接受了基础的守护者训练,学习如何控制自己的新能力。令他惊讶的是,这些能力仿佛一直潜伏在他体内,只是等待唤醒。
“你和我们的父母一样,有着时间感知的天赋。”苏念辞在训练间隙告诉他,“他们一直试图保护你,让你远离这个危险的世界。”
五哥苦笑:“但命运似乎有不同的安排。”
霍沉舟检查着意识投射设备:“有时候,天赋既是礼物也是诅咒。但至少现在,我们可以一起面对。”
【1999年12月31日23:59】
意识投射的过程如同坠入深海。五哥感到自己的思维脱离身体,穿过层层时间帷幕,最终降落在目标时间点。
他们出现在一个实验室中,不是苏家老宅那种隐秘的研究所,而是一个官方的、资金充足的设施。墙壁上挂满了各种荣誉证书和专利证明,设备是最先进的型号,即使在1999年也显得超前。
实验室中央,一群科学家正围着一个复杂的装置忙碌。五哥立刻认出了其中两个人——那是年轻版的苏念辞父母,比记忆中更加朝气蓬勃,眼中闪烁着理想主义的光芒。
“倒计时三分钟!”苏父大声宣布,声音中带着压抑的兴奋,“历史性的时刻就要到了!”
苏母检查着仪器读数,眉头微皱:“能量波动有些异常,亲爱的。也许我们应该推迟实验。”
“不能推迟!”一个陌生的声音插进来。五哥转头看去,看到了一个他从未见过却感到莫名熟悉的中年男子,“我们已经投入了太多资源,全世界都在看着我们。”
霍沉舟的意识声音在五哥脑中响起:“那是林兆远,时间管理局的创始人之一,也是林柔霜的父亲。”
五哥震惊地看着那个男人。林柔霜从未提过她的父亲,更没说过他参与过早期的时间实验。
实验室内,争论在继续。苏氏夫妇认为实验存在风险,应该暂停;林兆远则坚持按计划进行,声称微小的风险值得巨大的回报。
“如果我们成功了,人类将进入时间自由的新纪元!”林兆远慷慨激昂,“我们将打破时间的枷锁!”
苏父犹豫了,看向他的妻子。那一刻,五哥看到了母亲眼中深深的忧虑,但她最终点了点头,仿佛被丈夫的激情说服了。
“倒计时一分钟!”苏父喊道。
实验室的气氛紧张到几乎凝固。科学家们各就各位,手指悬停在控制按钮上。林兆远站在观察窗前,脸上是近乎狂热的期待。
五哥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。作为新晋时间守护者,他能感知到这个时间节点的脆弱性——它就像一根紧绷的弦,随时可能断裂。
“不对...”霍沉舟的意识声音突然变得急促,“这不是普通的时间跳跃实验。他们在尝试连接...”
“连接什么?”苏念辞问,但下一秒她就明白了。
实验室中央的设备开始发光,不是可见光,而是一种穿透维度的辐射。墙壁变得透明,露出外面令人恐惧的景象——不是星空,不是虚空,而是无数重叠的现实层面,如同破碎的镜子般映出无数个实验室的倒影。
“他们在尝试连接平行宇宙!”苏念辞惊呼,“这太疯狂了!”
林兆远的声音在实验室中回荡:“看啊!无限的可能性!无限的现实!”
但苏氏夫妇的脸色变得惨白。他们看到了那些平行现实中的景象——有些是乌托邦,有些是反乌托邦,有些甚至是无法理解的噩梦景象。连接所有现实将会产生不可预测的连锁反应。
“关闭它!”苏母尖叫,“现在!”
但为时已晚。设备已经失控,能量读数突破安全阈值。实验室开始震动,现实结构出现裂痕。
就在这时,苏父做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——他冲向控制台,没有试图关闭设备,而是输入了一串复杂的指令。
“他在做什么?”五哥问。
霍沉舟的声音充满敬畏:“他在重新定向能量流。不是连接所有平行现实,而是...选择一个。”
屏幕上,无数现实图景快速闪过,最终停在一个平凡的画面上——一个婴儿在摇篮中安睡,窗外是和平的城市景象。
“这个现实...”苏念辞的声音颤抖,“是我们的现实。”
设备释放出最后的能量脉冲,然后陷入沉寂。实验室的震动停止了,现实裂痕开始愈合。但代价已经付出——苏父瘫倒在控制台前,生命迹象迅速消失。
苏母冲向他,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:“为什么?你做了什么?”
苏父艰难地抬起手,抚摸她的脸颊:“选择了...最好的可能...为了她...”
他的目光投向实验室角落的一个摇篮,那里躺着熟睡的婴儿苏念辞。
林兆远愤怒地咆哮:“你毁了一切!我们本可以拥有无限现实的力量!”
苏母抬起头,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怒火:“滚出去,林兆远。永远不要再接近我们的研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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